麻野听完,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我们怎么诱使他们犯下更加严重的罪行呢?”
和马回答:“我们假设高田是被加藤那帮人指使着报复我,让我注意力必须从北町警部被自杀案件上移开。”
“哦对哦,还有这事情。”麻野拍了拍脑袋,然后惊呼,“坏了,他们已经达成目的了啊,我都忘了我们本来在调查北町警部的事情了。”
和马没理会麻野的摆烂,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申请对北町警部案件的复核,一般来讲会这样做说明掌握了新的证据……”
“但是我们并没有掌握新证据啊。”麻野说。
“对,所以我们要用人脉来启动复核程序。”
“又靠我生父?”
“不,已经找他毛了辆跑车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呢,这个可以找警务处监察科的炭井监察官来做。”
“那个嚼药片的?”麻野骤起眉头,“我觉得他有点神经兮兮的。”
“但他在这件事上和我们有共同利益。由他申请复核,加藤那边会产生一个理所当然的推论,觉得我们掌握了什么推翻自杀的关键证据。就算只是怀疑也没问题,这样他们就会痛骂被派出来干扰我们的高田,高田迫于压力就会做出更进一步的行动。”
麻野:“他万一不做呢?”
“那我们就再嘲讽他一波,加点料。”和马说。
“嗯……那万一都没用呢?人家就不给我们破绽抓。”
“那我们就继续一边招兵买马组别动队,一边调查北町的死因。加藤明年才能增补警视监,在那之前还有办法扳倒他。”
警视监这种高官,在日本就算出了事情,也最多是鞠躬下台而已。
理论上讲,日本法律讲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实际上这种高官犯了罪,在背后的利益交换完成后,一般就没有人起诉他了。
在日本,犯法了没人起诉,等于不犯法。
在加藤升警视监之前,他并不会享受这种“福利”,因为他还不算高官,不是天龙人——除非他有个当天龙人的老爹。
但是当他升上全日本只有20人的警视监,就算飞升了,除非他去刺杀天皇,不然很难把他关进监狱里。
现有的20个警视监,有一个今年会退休,所以明年警视监会出现空缺,以目前掌握的情况,加藤很可能会增补进去。
想要通过正常途径制裁他,只能赶在那之前。
麻野显然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得赶在明年四月之前,四月之后只怕我们不管怎么努力,也最多让加藤引咎辞职而已。”
和马心想,其实四月之后还有能制裁加藤的办法。
只不过这个办法有些过于传统了。
和马不由得幻想起自己替天行道时的场面:夜晚的停车场,加藤酒饱饭足之后正要去取车——好吧喝酒了不能开车,那就换成夜晚的红灯区街边,酒饱饭足的加藤正要拦的士。
这时候一张写着天诛的字帖飘到加藤脚下,然后小巷里一抹刀光乍现,下一刻持刀的人影才从黑暗中浮现。
这波可以说是日本的传统艺能了。
麻野打断了和马的幻想:“前面把我放下去吧。我直接山手线一路坐回家。”
和马:“哦好。”
说着他开到路边停下。
麻野下了车,对和马挥了挥手:“今天辛苦你啦!明天再接着努力吧,警部补。”
“好,你注意安全。”
“我在警察大学可是格斗和擒拿的第一名呢!没事啦!”说着麻野转身迈着轻巧的步伐混进了车站入口的人流。
和马让车子起步,正要汇入车流,却突然看见玉藻站在街边对他微笑。
他把车开到玉藻面前,对翩然上车的大狐狸说:“你也太神出鬼没了吧?这也是你的妖术?”
“不是哦,我只是通过逻辑推理,觉得你应该会在这边出现。”
“你要怎么通过逻辑推理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啊?”
“首先,我在涉谷附近很受单身女性欢迎的甜品店,碰到了高见泽学姐,聊过之后知道你在调查附近诊所的大平医生。接着我推测出你会在这里把麻野放下。麻野是住在警察厅官房长的家里对吧?这里下车的话,他直接山手线坐到低就好了。”
玉藻笑眯眯伸出三根手指:“最后一点,我判断你应该是从单行线过来,那么停在这个入站口就最合适了。”
和马:“所以关键点是你碰到了高见泽学姐啊。一旦说明白了就觉得没什么嘛。”
玉藻咯咯笑,笑够了刷的一下板起脸:“所以,情况查清楚了吗?”
“怎么说呢,今天找到了一个心理诊所,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他们这帮人,应该是通过那个日向公司给人短期刺激,然后通过心理诊所来实现后续的洗脑步骤。”
“原来如此,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克格勃和cia的洗脑都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们那么短时间就能搞定。”玉藻一边说一边伸手摸安全带。
和马也看到前方执勤的交警了,伸手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带好好的带着。
通过了交警的位置后,玉藻问:“那你找到能起诉他们的东西了吗?”
“没有。我准备明天找警务部的监察官申请复核北町的案件,给他们加个压。”
“逼迫对方做出更加过激的行动么,那样日南会不会危险了?”
“嗯……对了,我还要去接日南,你待会得到后面去。”
“好好,我过去就是了。”玉藻顿了顿,用严肃的口吻说,“不过我觉得,干脆今晚你就拿着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去找那高田警部替天行道吧,已经确认他改变了别人的心智,是个混蛋,那斩了不就好了?”
和马露出苦笑:“我提着刀去把高田警部砍了,虽然他是死于意外,但我被人目击到提着刀出现在附近,别人会怎么想?一次两次还好,总这样别人会怀疑的。现在警视厅就在传是我杀的人伪装成意外了。”
“没关系啊。”玉藻两手一摊,“你没有违反法律,根本没有可以起诉你的点,你就明着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