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暴雨连连,庙内也是四处漏水,张孝武脱掉了满是鲜血的皂衣,跟一个小厮要了一件褂子,换上去更像是一个游侠。姜镇叹息道:“不知吾家人如何了,唉,这该死的留大王。”张孝武也苦恼道:“是我,也此时也惦念家人,尤其是在下妻子身患重病,看到夫人的疾病,我更是手足无措了。可怜我一身武艺,却救不了妻子,当真无用。”
姜镇道:“至少兄弟你的妻子只是患病,而吾妻身陷土匪之中,不知……”说到这里,眼圈也红了起来。
此时县令小妾不停咳嗽起来,大家望过去,见她一张美丽的俏脸因咳嗽而憋得通红。
随他们一起逃走的一个老大夫此时也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胡乱地说着什么医书上的典故,气得县令大喊:“你闭嘴吧,庸医!若是你能治得了,哪还会耽搁这么久?”
那大夫也知趣地闭了嘴,不敢再发表意见,县令正要安慰小妾,却见小妾双目暴凸,忽然之间张大嘴巴吐了起来,喷得县令大人一脸腌臜之物。
余人全都躲得远远的,张孝武也距离他们很远,却看到那大夫指着县令的脸大喊一声:“是了,是了,是生虫!是生虫!我终于明白了,夫人是体内有毒虫啊。”
县令连忙用雨水洗干净身上的腌臜,问道:“这是何意?”
大夫说道:“夫人一定是吃了生鱼生肉之类的冷食,这种冷食之中常有虫卵,吃下之后便在体内生活下来,长久之后便导致夫人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张孝武也明白过来,大夫的意思是她吃了带有寄生虫的肉,而寄生虫在她体内作祟导致她生病,如此看来阿吉也是吃了带寄生虫的鱼肉?他回忆一番,只因阿吉是东瀛人的原因,的确常常吃生鱼肉,而因在船上生活三月之久,大家都或多或少吃了生鱼肉,为何其他人没有生寄生虫,偏偏阿吉体内就生了寄生虫呢?
县令大惊失色道:“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大夫说道:“这生虫之病初期可治,可后期便是绝症,我观夫人的病已然到了后期,恕老夫无能。不过天下间并非无医可治,在北方圣汉医学院或可一治,他们那里有专门研究生虫之病的大夫,老夫擅长跌打损伤,所以才对这生虫之病束手无策。”
县令道:“你说的是郝神医?他能治得了?”
大夫道:“郝神医手下有十八神医,其中便有一人专门治疗这生虫之病,若是来得及的话,或可能救。当然,老夫也只是猜测,毕竟不曾深入研究。”
张孝武忙问:“大夫,如果现在是初期,可用何种医药进行压制?”
大夫想了想苦笑道:“有两种医药或可一用,一种称之为断肠草,此乃一味毒药,传说中断肠草可杀生虫,使用时却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反被毒死。另一种也不是医药,而是酒,越是烈酒越好,用酒来灌穿肠胃导致生虫麻痹困觉。不过饮酒最多只能压制一阵罢了,完全不能治疗。据我所知岭南有些人偏偏喜欢生食鱼肉,这鱼肉之中便藏有虫卵,他们往往饮酒食生肉,便是因为醉酒而不知疼痛,等到发觉之时已然绝症。”
张孝武道:“去哪里能找到断肠草?”
大夫道:“大一些的药店或者药材商处定有,章城小县肯定是没有的。”
“多谢多谢。”
此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张孝武等人立即紧张起来,他手持钢刀站在庙门口,等待来人。一道闪电划过,却看到一群百姓慌张地走来,老老幼幼皆有,看起来都是从城里逃出来的百姓。为首的一人看到姜镇,激动道:“小姜,小姜!”
姜镇定眼一看,惊喜道:“大表哥!管老大是你吗?”
那人兴奋地跑了过来,激动得简直要哭了,任凭雨水拍在脸上笑道:“是我,是我啊,你也活着呢,太好了。”
姜镇连忙介绍此人姓管,是章城县的捕头,也是姜镇的表哥。管捕头也诉说自己的遭遇,这留大王攻击县城的时候,守门的官兵来不及阻止,县尉倒是在城门口抵挡了一阵,只留给百姓报信的时间,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即组织人反击,却无奈留大王的红小鬼人多势众,只能且战且退。百姓们也慌乱不堪,有的留在家中,有的逃出城外,他和几个兄弟慌乱中藏进了青楼妓院躲过一劫,到了天黑时候,看留大王没有派人看守城门,便带人逃了出来。
“留大王手下有两千人马,至少两千。”管捕头郁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