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给谁生呢?”
  “你可莫要套我话,我去休息一下。”佛宝奴将外套脱下:“哭一早晨,朕乏了。”
  “呵。”金铃儿冷笑一声:“你可是真会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学全了。”
  金铃儿眉头轻轻一挑,走到金铃儿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当女人呢,就要会用女人的招数。这不是成了么,你当我傻啊,真跟他来硬的,他是吃那一套的人么?”
  “陛下挺厉害呢。”
  “那是,好好学着吧。”佛宝奴松开手:“睡个午觉去了。”
  金铃儿看着她走入房间,嘴角只是一抹不屑,小声嘀咕一声:“你还嫩着呢。”
  而此刻的宋北云正坐在玉生那边,新婚燕尔的玉生现在却在加班加点的工作,给他放假都不要,而宋北云过来就是询问观音奴的情况。
  “是有了……不敢跟娘说。”玉生埋头工作,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愧:“是我不对……”
  “啥玩意对不对啊,你们俩本就是合法夫妇,什么就你不对了。”
  “这……她还小。”
  “小个屁。”宋北云抱着腿坐在那:“那现在怎么办?过完年她经不得长途颠簸,我干脆打个申请把你调来这边吧,夏竦那头年后可能要回京了,我这边缺人啊。”
  “我都行。”玉生倒是没反驳:“只是这样会惹来闲话吧?”
  “闲话?我的闲话还少了么。”宋北云摆手道:“过了年我打算将太子和辽国太子都接过来,需要一个文科老师,打算让你来教。”
  “不行不行不行……”玉生连声拒绝:“我怎可为太子师?”
  “你怎么就不行了,你的策论和经义都被选入正德篇中了,天下学子都要学你的文章,你怎的就不行了?”
  玉生连连摆手:“这是真不行。”
  “不管那许多,反正我就这么申请。有事我扛着就是了。”宋北云摆手道:“其余的你负责教就行了。”
  “当年,我屡考不中……是个落魄秀才罢了。”
  “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夷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宋北云笑着起身:“玉生哥,你就是老实了点,论才华那可是天下无双。”
  玉生笑了起来:“你骗哥哥有意思么?你的才华才是天下无双。”
  “我算什么?都是慷他人之慨罢了,你就不要推脱了,就这么定下了。”
  玉生叹了口气:“那我只好试试了……”
  说罢,他又开始工作了起来,而宋北云走到他桌前将他的笔一抽。
  “你这是作甚?”
  “工作什么时候不能干?”宋北云侧身坐在桌前:“走啊,去逛个展销会啊。这几日我都忙着没工夫去,听闻各地的特产都有,甚是热闹。”
  “可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唉,难得有空,莫要推脱了。走吧。”
  说着,宋北云就将玉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别穿官服啊,换上便装。咱们去开开眼界。”
  玉生无奈,只好随他去换上了便装,两兄弟走在路上,宋北云将自己遇到的难题也与他讲了,倒是一点都没有隐瞒。
  “心中心念并无对错,你也不知此路是否可通,他人同样不知。”玉生说道:“你可践行,自然他人也可践行。不过我倒是认同你的理念,杀戮永不可解决争端,仇恨的种子是会发芽的。那既然你选了一条荆棘漫漫之路,我其实并无过多话语,你我既为兄弟,我便随你一并去了就是。最后是流芳千古也罢是头破血流也罢,即便是上了黄泉,也断然不让你独身一人。”
  “哈哈哈,没那么夸张啦。”宋北云摆手道:“就算道路不通,我们还有工业啊,科技和工业的火种可以燎原。不过我们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耗费在这条路上了。”
  “那岂不是美事?”玉生笑道:“无论如何终归有路可走,总比茫然四顾最终一头扎入孔方兄之怀抱中要好上太多了。”
  宋北云轻轻点头:“这算是种信仰吧。”
  “嗯,大丈夫者,当有此念。”玉生肯定的点头:“我就知道我家弟弟要么不鸣则已,一鸣必惊人。”
  宋北云伸了个懒腰:“其实我还挺怀念那时候我们坐在牛车上去镇子里买东西的日子,舒坦。”
  玉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可你我都是顶天立地者,舒坦可不是留给咱们的。”
  “知道啦。”小宋跳起来摘下一片叶子:“有生之年,我要看到天下太平、富足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