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低吟,双腿猛蹬地面跃入了阴影之中。
“杰特!!”
他提起短剑追了上去,煤油灯的火光照射在墙壁上左摇右晃着,却只能让他看见那些镶嵌在墙壁上的棺材。
“见鬼!怎么回事!”德拉诺来回拧动着传呼匣的旋钮,可除了那刺耳的蜂鸣之外就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和之前在疗养院中的情况一样,是某种晶体阻碍了传呼匣的震动……
他面对着无尽的黑暗后退了一步,理智告诉自己他必须立刻转身跑到队长那里带着他一同追上那野兽。
来不及的,那样绝对来不及……他愤怒地一拳砸向墙壁,震荡的回音环绕在走廊中。
该死的调查,该死的野兽!
当他把最后一丝怒气砸在墙壁上后,心跳逐渐恢复了平常的节奏。他冷静了下来,将煤油灯提在面前继续向墓穴的深处走去。
“不会让你出事的。”德拉诺低声念叨着,双眼刺穿黑暗追踪着那野兽留下的痕迹。
没有闻到新鲜的血的气息,杰特没有受伤……他冷静地做出了判断,仔细回忆着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
他回忆起那副恐怖的身躯,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怪物。它被缝上了野兽的躯体,上半身却依然保持着人类的特征,应该是……
是那个疫医的造物!
可是那场大火应该将疗养院中存在的任何生命都彻底抹去了,难道说那个怪物从一开始就没留在疫医的身边?
事实证明疫医所创造的怪物仍未被彻底消灭。而现在,那怪物夺走了杰特却并没有伤害她,甚至没打算做出任何攻击性的举动,这又是为什么……
德拉诺揉了揉眼睛,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无论如何,就算只有自己一人也得找到那野兽的藏身之处并救回杰特,它绝对有固定的巢穴,就在更深处……
穿过岔路,德拉诺感觉自己走了有几百米的距离,终于在一处夹缝边停下了脚步。
煤油灯的火力被调到了最大,他将手臂伸到了那缝隙之中试图碰碰运气。
这或许是地震或其他因素导致墙壁断裂而形成的,比起走廊确实狭窄了不少,像是巨型生物体表的伤口,裂隙的两侧布满了粗糙而尖锐的碎石和扭曲的抓痕,但刚好够一个成年男人侧身穿过。
借助着昏暗的灯光,他隐约看到了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它和沙砾混成了一团,涂在地上一直延伸到了裂隙的另一端。
那是干涸的血渍,但不会是杰特的血,绝对不是……他极力克制着那些在脑海中乱窜的思绪,侧身扶着墙面避开了那些尖锐的碎石,向那腐败的血腥味慢慢靠近。
穿过夹缝,还没抬起煤油灯,德拉诺就确信自己面前有什么东西,那是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感觉在距离自己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有什么人躺在那里。
而当他再次提起煤油灯时,被火光照亮的竟然是一具被扯断了双臂的尸体。
德拉诺极力想要忽略那些血污的存在,集中注意力寻找着任何能辨别身份的特征。
那是个男人,除了那被扯断的双臂外还缺了一只脚……
……是那个失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