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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搬家开始,维尔纳不仅变得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了起来,而且还常常在我这里赊账。”
浮士德心中一动,他知道亚楠街221号那处房子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特别便宜的房租。
在维尔纳先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这样一位体面的中产阶级,突然变得如此穷困窘迫了起来?
店长接着说:“那段时间他经常跟我抱怨,说什么是帝国政府不重视他,公司还想方设法迫害他。维尔纳先生说他好几次发现自己家里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还被偷走了很多东西,从那时候起,他便陆续把一些东西寄放在了我这里。”
“是什么东西?这些应该是重要的证物,我必须亲自看看。”
店长苦笑道:“那您要失望了,只是一些工程师的数学草稿而已。维尔纳先生的字迹特别潦草,大概没有多少人能看得明白。”
光头店长从吧台下面的柜子中取出厚厚一摞文件,堆积在一起的草稿纸上,已经覆盖满了灰尘。
正如店长所说,字迹潦草得简直离谱。
而且浮士德虽然受过精英教育,但也看不明白这些演算草稿纸上写的内容。
店长说:“在他失踪前的最后几天,维尔纳曾和我说过有人在追杀他,还说什么只有防剿局才能保护他。当时我只觉得这个老同学可能是在外面欠了人家的钱,所以才这么狼狈。
直到维尔纳先生神秘失踪以后,我才渐渐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
后来他的家人曾去警察局报过案,但据我所知毫无进展。”
浮士德感觉线索之间的链条已经被链接起来了,黑弥撒教团应该就是因为那起报案,所以才去袭击警察局的吧。
但就算黑弥撒教团没有撞上浮士德,他们也不可能在警察局的卷宗档案里找到有用的线索。
浮士德又翻阅了维尔纳先生留下的稿件好几遍,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副图案上面:
“老板,你见过这个图案吗?我的意思是,您在维尔纳先生那里见过和这个图案相似的实物吗?”
店长挠了挠他的光头:“我好像见过他把玩这种金属片和铁丝,但我印象不深刻,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图上的东西。”
浮士德想到了报纸上的某条新闻,他感到全部的逻辑链条都已经完整,唯独时间循环的问题难以破解。
因为将自己困在时间循环中,只能有利于防剿局追查黑弥撒教团,而根本不利于黑弥撒教团隐藏他们的行踪或者抓到维尔纳先生。
浮士德最后问道:“老板,维尔纳先生的全名叫什么?”
浮士德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与店长握手道:
“非常感谢您的协助!案件已经解决大半,我想我知道维尔纳先生去了哪里……
他可能处在安全的地方,也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不过至少您的安全是可以保障了,而且维尔纳先生最重视的东西,也将以合适的方式发挥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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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
够了!
时间的日驹仿佛被不可见的精灵鞭笞,拖着我们命运的轻车前行;
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勇敢地紧握缰绳,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让车轮避开这里的悬崖和那里的岩石。
谁知道它赶往何方?
它几乎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
——埃格蒙特伯爵,歌德《埃格蒙特》(egmont),第二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