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的脸,下车前被文舒刻意的捣饬过了,原本苍白清秀的脸,此时看上去颇为狰狞恐怖。
左半边脸大片的黑印,从眼角覆盖到嘴角,更恐怖的是那些黑印上还有许多丝丝缕缕的红线,就像皮肤下的血管爆了出来一般。
别说是乍一看见的山贼们吓了一跳,就是文舒这个亲手制作人之一也不敢多看啊。
为什么说是制作人之一呢?
那是因为这吓人的胎记其实还有陆大姑娘自己的手笔在里面。
先前看贼人快过来,文舒怕丧心病狂的贼人会对陆星晚起什么不好的心思,所以赶紧掏出梳妆盒,把里面用来画眉的墨条拿出来,直接在手掌碾碎,然后一股脑的往陆大姑娘脸上呼去。
陆星晚刚开始还怔了怔,但随即便反应过来配合文舒,任由她在脸上一阵搓弄。弄完之后,她自己照了照镜子,觉得丑是有点丑,但还不至于震摄人心,便拿过文舒梳妆盒里的一盒口脂,用指盖挑着在脸上描画了起来。
文舒楞楞的看着,先前还以为陆大姑娘是怕自己把她弄得太丑了,所以才要照镜子,没想到竟然是觉得不满意。
不过意外之后,她又着实松了口气。
撒得开好啊,她就怕待会与山贼周旋的时候,身娇体弱又娇生惯养的大姑娘会不配合呢。
如此甚好,甚好啊。
“兄弟们,咱们今天干了一票大的,这些财物足够咱们过上半年了。”
“哈哈哈哈,可不是,还有这么些个小娘子。”先前的山贼笑着,一只手还搭在文舒肩头。
只是笑着笑着,忽然又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笑容不禁凝在了脸上。看了眼文舒左手的陆星晚,他似乎被恶心到了,忙将文舒往外扯了两步,离陈嬷嬷和陆星晚远了些。
文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回去,山贼却猛的一收力,揽着她腰身道:“跑什么跑,爷瞅着你长得还不错,不如跟了我,做我娘子如何?”
文舒没说话,只继续微微挣扎着,她没敢挣扎得太用力,怕一不小心将人给甩开,让人看出来她的底牌来。但又不能不挣扎,一是天然的恶心排斥,二来正常小娘子遇到这种情况,挣扎才是最正常的。
揽着文舒的山匪似乎是个头目,他对文舒动手动脚的时候,其它山匪除了投来暧昧眼神,间或调笑两句,竟没一人跳出来讨论归属问题。
待卫们皆被反捆了双手,由大半的山匪押着往山上走,文舒等女眷跟在他们身后,在她们后面,还有十几个山匪垫后,顺带收拾痕迹。
山路崎岖,一条几乎隐没在杂草里的羊肠小道,让这些高门大户姑娘丫环们苦不堪言,偏生旁边还有穷凶极恶的山匪盯着,没人敢喊累,也没人敢要求歇息一会。
陆星晚身上的绸缎衣服被两边伸出的树枝刮了好几下,有的勾起了丝,有的则直接划开了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
陈嬷嬷也没好到哪里,为了护着陆星晚不被划着,她一路不停的用手拂开两旁的枝丫,手背被划了好几道血口子,脸上也有两三道。
银红和绿柳两个丫环也被两名山贼搂着,又害怕又不敢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