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文舒不太习惯这个味道。
她自小身体好,很少吃药,不过也怕自己会晕车,拖大家后腿,因此再不愿,也捏着鼻子,一口干了。
陆大姑娘就不同了,喝个药也不疾不徐,许是吃惯药的缘故,她喝时脸上毫无异色,就像此时喝的不是汤药,而是普通茶水一般。
吃完汤药,车队再次出发,只是在快要出城门的时候,与一辆华盖马车擦身而过
两车相错后,华盖马车内的车帘被一双素手掀起,一绿裳女子微微探出头来,看着渐渐驶出城门的车队,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真是可惜了“
两刻钟后,太阳渐渐升高,不算官阔的官道上,一队马车正疾驰着。
马车内的陆星晚一脸虚弱的靠在陈嬷嬷怀里,她面色熬白,手里拽着一方锦帕,时不时的捂在嘴上,一副想要干呕的样子。
文舒和陈嬷嬷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不过她俩身体比陆大姑娘要强些,虽然也觉得不舒服,但还可以勉力支持。
陈嬷嬷一边揽着陆星晚,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车厢,文舒则双手捧着一个铜盆递到陆大姑娘身前,预备她随时吐出来。
“看给大姑娘难受的,要不还是按原来的速度走吧。”文舒白着脸道,“虽然露宿野外不太好,但再这样继续下去,大姑娘怕是得先去半条命。”
陈嬷嬷何尝不担忧,心疼,只是
“再坚持,坚持吧,刘管事也是奉兄长之命,来之前兄长曾叮嘱过他,说这最后百里地,能快就不要慢。”陆星晚无力捂着嘴道:“虽不知其中用意,但兄长总不会害我,都再坚持坚持吧!”
话未说完,她已经“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文舒下意识的将脸撇到一边。
马车里顿时充斥着一股酸腐味,陆星晚闻着这味道,更想吐了。
正当文舒考虑要不要喊停时,让陆大姑娘下车透透气时,也让她下车透透气时,就听得帘外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还真及时!
文舒叹了一句,又立马意识到不对。
她们没喊停,按理来车夫是不会擅自停车了,除非出了状况!
念及此,她忙掀开车帘探头往外瞧去,只是这一瞧,顿时心如擂鼓,心砰砰的直跳。
她们所乘的主车,在队伍的正中间,前后左右都有护卫队的马车护驾,此时前后左右所有的马车都停了,而正前方的官道上,横站了数十个手持刀兵壮汉。
刘管事正战战兢兢的上前寒暄,交涉。
“几位好汉,这是”
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闻言嗤笑道:“自是来收买路财。”
刘管事面色一变,旋即正色声:“我家主子是京城威远侯府,还望几位爷给个面子。”
络腮胡闻言,怪笑道:“这可真是巧了,这两天打凡从这路过的,都说是威远侯府,前头已经卖面子放了两次,都说事不过三”
“哎哟,几位爷可是误会了,我们才是真正威远侯府的人,前头的都是假的,不信,几位好汉,看车上那旗”
络腮胡眼都不抬道:“爷们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