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轻声唤道:“路将军!”
那铜像站起身来,想要走到宋昺的面前。
却不想,宋昺竟拿出一张符举手中喊道:“你不要过来!”
“宋昺!”齐行向前急走了一步,阻止道。
段斯续有些疑惑,齐行为何这样关心那路修复的铜像。
“主君!你这是为何?”路修复一阵惊道。
“你为何会出现!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宋昺颤抖着手,说道。
“老臣是死了,可是,老臣放心不下主君啊。”路修复语重心长的说道。
宋昺似乎想起了曾经和路修复在一起的时光,那段无比幸福和安稳的时光。
“放心不下我!哈哈哈,这话说的真是好听!”
“你可知,我曾经视你作我的父兄。”
“因为父亲和哥哥们,都只是忙于朝务,甚少理会我。”
“只有你,不仅教给我知识,还教给我男人的担当!”宋昺的泪水已经再也忍不住,他几乎哽咽道。
“老臣记得,那时的主君还这么小,可怜见的。”路修复温和道。
“但是,也是你!将我推进了深渊里!”
“你为何不信任我可以东山再起!”
“你为何要给了我希望,又将它击碎!”
“你为何要迫我跳进海里!”
“路将军,你可知!那海水的冰冷,都不及你的心冷!”宋昺痛苦道。
路修复怔了怔,随即无奈的说道:“当日,主君并不知发生了何事,老臣也是无措之举。”
“无措之举!你是我临赵国的战神!何来你抵挡不了的敌人!”
“那日,跳入海中后,我拼尽力气游到了岸边。”
“我还杀了一个乞丐,就是他!让他做了我的替死鬼!”宋昺指着九尸楼里一个少年干瘪的尸身喝道。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杀的我的恩人!”
“我本来打算走回朝都,但是,这一走便是八年!”
“这些年中我经受了任何人都不会经受的痛苦和折磨。”
“但是这些都比不得亡国之痛。”
“以及我要复国的迫切愿望!”宋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着。
路修复迈了一步,想要握一握他看着长大的小少主的手。
宋昺却用符挡着不让他靠近,继续说道:“后来,我来到了这茶童城。”
“遇到了这个同我一样被遗弃在这废弃宅子里,患了疯症的苏锦染。”
“苏氏本就是做诵灵事业,我一夜间将苏宅重建为墨氏家族。”
“后来的这三十年里,我经营着整个南域诵灵生意。”
“而这不过都是我要复国的棋子而已!”
“一切都是棋子而已,没有感情可言的棋子。”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这九尸楼里的九具尸身!路将军!”宋昺喊道。随即,挥出符向路修复而去。
齐行见此,顾不得身上的伤,飞身向宋昺的背后攻了过去。
却见宋昺一个转身,左手拿着符,右手扣在路修复的喉咙处。
“收手!”齐行举着金蝉法杖,喝道。
宋昺邪笑道:“何故,大师对我这老臣如此上心!”
齐行没有应他,只是沉声道:“我说收手!”
段斯续从未见过齐行的脸色这样骇人,近乎于冷酷。
“路将军,你何时与这大师如此相熟了!”
“竟不惜重伤来救你!”宋昺对被自己困住的路修复问道。
只见,路修复的铜身竟渐渐褪去,出现了祁然星的样子!
“祁然星!你怎么来了!花原城!”段斯续惊道。
“主城无事,你且放心。”祁然星正色道。
“哎呀,不过有些人可是不好受了呢!”祁然星一脸吊儿郎当的笑道。
原来,路修复的铜像复活,不过是祁然星用的借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