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手里有个三五百万闲钱,也可以跟进来喝喝汤,我保证你这口汤绝对鲜美!”
“我这是工作,再说我哪里有三五百万的闲钱啊?我跟施总你可不好比……”郭建笑着说道。
郭建不是不想跟着摸一把油,但他知道这油不好摸。
施明德他自己也多半会在新易华基金之外,私下里再会拿些资金出来玩老鼠仓。而等到韩少荣那边部署好,施明德案发必然会将对泰华的股票交易牵涉进来,到时候新易华基金公司内部,甚至证监、经侦部门都有可能彻底清查涉及到泰华的老鼠仓等一切内幕交易行为,他怎么可能蠢到这时候往自己脖子套绳索?
当然,郭建手里没几个钱也是事实。
想到这里,他心里泛起一股出卖陆家的快感来,这时候却不能在陆彦面前动什么声色。
施明德以为郭建是谦虚,但为避免已经喝得有些醉意的施明德在这个问题纠缠,郭建借给恩桑格翻译的机会,将施明德的注意力岔开掉。
“这几个女孩子还不错吧?”
陆彦这时候也彻底放宽心,认为已经成功完成他父亲、小叔交给他的任务,高兴的聊起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来,将注意力放回到那四名陪游模特身上。
陆彦跟国内证券投资行业接触很少,虽然跟施明德认识的时间非常短,算上这次仅仅就见过三面,其他两次还是在东方魅丽这样的场合,大家左拥右抱,都没有机会说上几句话,但施明德今天的举止,叫他笃信施明德是靠谱的。
施明德为了赚他们的佣金,将自己的底细都清清楚楚摊在他们面前、丝毫不加掩饰,陆彦自然不会怀疑他会跟别人合谋来害陆家。
而泰华现在从上到下认定就曹沫及天悦投资与他们为敌,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跟曹沫积怨最深的郭建早已经暗中被人收买?
陆彦这一刻也是心情大好,心头最大的那块阴云可以说是一扫而空,顿时有阳光普照之感。
因为天悦投资这几天吸筹的缘故,泰华的市值还维持在三十七八亿左右波动,并没有被大盘带下来太多。
在泰华还算可观的市值里,有一半股份是陆家通过新泰华投资持有。
不论是为了稳定股价,陆家多次做出不减持的承诺,亦或是实际上都已经抵押出去,这一半的股份都已经直接锁死。
除此之外,泰华管理层以及其他持股5%以上的主要股东,也不可能随便在公开市
场减持泰华的股票,这差不多又锁死八亿多市值的股票。
再扣除掉陆家暗中通过分散账户掌握的股票,泰华真正意义上的流通股,目前都不到九亿市值。
这九亿市值里有大量亏损严重的散户,他们很多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亏损严重时会躺平装死,会死死守住泰华这支股票,等遥不可及的反转、回本,很难被所谓的震仓动作引发抛售,实际上也相当于锁住一部分股票。
这也是交易量不断创下新低、以及施明德仅用五百多万资金就能在尾盘撑住涨停的主要原因10%的涨幅,还远远不够深陷其中的投资人解套。
这种情况下,施明德答应动用新易华旗下他管理的基金,遵照承诺买足一个亿,陆彦不仅不怕泰华股价会被打穿,甚至相信他们配合多发几个利好消息,股价都有可能重新拉到一个高位,为泰华后续的资本运作腾出更大的操作空间来……
…………
…………
曹沫这次没有在非洲滞留太久,除了一些琐碎事务外,主要还是对塔布曼安全事务顾问公司的骨干人员进行梳理、整顿。
考虑到在非洲扎根发展的特殊性跟复杂性,即便是名义上斯特丽全权负责塔布曼安全事务顾问公司,科奈罗安保公司曹沫他个人也仅持有少量的股权,但曹沫从来都不会忽视对这两家公司的掌控,甚至苔雅、大小库士斯、杜甘杰等人都会轮流到国内负责安保工作。
曹沫这么做,主要也是为跟这两家公司的核心人物,维持密切的联系;他在非洲或国内的保镖,几乎也都是精英骨干轮流担任。
不过,塔布曼安全事务顾问公司及科奈罗安保公司的发展规模越来越大,一方面难免会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另一方面通过以往的方式,曹沫也无法再做到面面俱到。
而有一些人并不是说被外人收买,或者说有其他危害公司核心利益,更多是自身地位发生变化,以及从以往单纯的环境里出来后,接触到更多的复杂事务以及物质及精神上的诱惑,心态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团队内部也会出现分化跟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破。
将这两家公司内部的关系理顺之后,曹沫才不用特别担心非洲是不是有谁暗中盯住他,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正等着他撞进去。
说到底,策略也好,阴谋诡计也好,都需要建立在相应的实力之上。
这一次他也是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轻易说服斯特金转头跟他们合作,才有能力火中取栗,去夺韩少荣盯上的肥肉。
而同时也是绝对实力的缘故,曹沫这次有把握给陆家以重创,但就算最后能成功将这块肥肉从韩少荣嘴里夺下来,他也不指望这次能真正打击到韩少荣什么。
这次回国从新加坡转机,飞抵新海时,是凌晨六点钟。
曹沫本不想成希太早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但抵达机场还是看到不停打哈欠的成希,站在大厅里翘首相望。
“夜里才睡几个小时,还赶到机场来?”曹沫抓住成希要捂嘴巴的小手,看着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笑着问道。
“昨天夜里跟你通过电话,我就上床睡觉来着,想着睡六七个小时怎么也够,却失眠两点钟才迷迷糊糊睡着!”成希说道,“你说你今天都有工作安排,我要不来机场,岂不是要等到夜里才能见到你?现在见到你了,我可以回家睡回笼觉了!”
“我约了沈济还有陈畅她的老总葛军一起吃早饭,你也陪我过去吧”曹沫拽住成希的小手说道。
他这次回非洲待了都不到一个月,但这一个月的形势变化却比过去三五年还要波澜诡谲。
国际原油期货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就比最高点跌去一半都不至,每桶从最高一百五十美元回落到七十美元以下。
铁矿石、铜精矿以及棕榈油、可可粉等几乎所有大宗商品指数,都呈现不同程度的大跌。
全球航运指数更是暴跌到就剩高点时的三分之一,但都还没有止于下跌的趋势,这也导致全球造船业率先陷入危机的泥坑之中。
一家家船东都宁可放弃订金,也都纷纷撕毁合约,大批新船出不了厂,已经使得一批造船厂陷入经营困顿的危机之中。
卡奈姆的成品水泥在两个月内暴跌一半,目前已经跌到每吨一百二十美元,迫使相当一批水泥厂停业,才止于跌势。
即便大家都知道经济危机席卷而来,美元等货币贬值,会强有力支撑住黄金价格,但钱荒的影响还是不容小视,九月下旬时国际黄金价格也跌破每盎司七百美元。
天悦工业在西非开拓市场销售的摩托车、皮卡,也是按月大幅下滑。
这些都是曹沫以及其他天悦系各公司管理层能直接感受到的寒流。
而其他行业也都初露狼籍迹象,曹沫这次回来就会特别的忙碌,沈济、葛军、钱文瀚都等不及他歇一口气,已经约好他到新海下飞机后,就直接找个地方一起吃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