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了一眼依然宛如入定一般的青木圣司,又看了看走廊里的人偶,突然想到了办法。
十五分钟后,月夜看着被自己改造完成的人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是人偶该有的样子嘛。”他像是给手下交待工作的老板一样,拍了拍人偶的肩膀,“这里就暂时交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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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与平常没有什么分别,也不应该有分别的病房之中的床上,少女衰弱的身体在簌簌发抖。
她知道,自己这是绝症,是从小到大都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诅咒。对于无亲无故的自己来说,身患绝症,然后在角落里死掉,是非常合乎情理的结局。
今天,依旧是苟延残喘的一天,但似乎又稍微有些不同:理应不会迎来探视者的门被打开了。
那是一位有着高大且健硕的体格的男性。他的神情十分严峻,如同挑战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命题的贤者般布满了阴影。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光是站在床边,男人的视线就带来了令人恐惧的闭塞感。
“你是巫条雾绘吗?”
与男人的健硕身材不符,但却与他的气质很符合的声音响了起来,沉重得像是破庙里不知多久没被敲响过的大钟。
巫条雾绘将已经没有了视力的眼睛转向声音的方向。
“你,是我父亲的友人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不过巫条雾绘有着这样的确信。这无疑就是为已然没有了家人的自己,一直提供着医疗费用的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用处也没有了。”
颤抖着的巫条雾绘如此问道。男人则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我来实现你的愿望。能够去获得自由的另一个身体,你想要吗?”
这话极其缺乏现实性,但却充满了不可质疑的味道,带着一种“我说到就能做到”的自信。巫条雾绘不知为什么男人会有这种底气,但她依旧还是毫无抵抗地,将那个男人所说的可能性接受下来。
短暂的沉默后,她颤抖着喉咙点点头。
男人也点点头,将右手扬了起来。
扑面而来的,首先是温暖的感觉,但很快温暖就变成了灼热的痛楚和强烈的撕裂感。巫条雾绘想要发出尖叫,想要挣扎,但她却连基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在一瞬间,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和它们来时一样突然。巫条雾绘条件反射一般蜷缩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能控制的身体不止一个。
在她的另一个视角下,另一个自己正在高空中飞翔——不,那是飞翔,还是漂浮呢?
巫条雾绘不知道。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但就像她看不见这个男人的脸一样,她同样不知道这梦是美梦还是噩梦。
但这并不影响她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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