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娘知道,还敢过来?”
秦氏问道。
宓月说道:“本宫不来李府,你们怕是要去王宫吧?
既然如此,还是来李府的好。”
郭氏这会儿连脸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嘲笑道:“娘娘明知这里是虎穴,还敢过来,当真胆子不小。
不过,娘娘带了这么多寿礼过来,不会是拿来买命的钱吧?
娘娘向李家买命了,那我们韩家呢?
还有其他人家呢?
又拿什么来买?”
宓月没有搭理郭氏,看向席中众夫人,“除了李家与韩家外,还有谁参与了谋反之事?”
见席中众夫人不答,宓月又说道:“凡是站在本宫,站在王廷这边的,坐到左边来,站在李、韩两家一边的,坐在右边。”
显然,宓月没想给她们沉默和两边混水的机会,非友即敌。
席中,有几位夫人是跟着萧溍从皇朝过来的,闻言,纷纷往左边的席位坐去。
她们知道今日宓月只怕要危险了,但她们与宓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宓月出事,她们绝对落不了好下场。
哪怕明知站在宓月这边凶险,也只能选择与宓月同进同退。
脸皮撕破了,郭氏也要看看在座的,谁是友,谁是敌,首先带人坐在右边,并且目光冷冷地往其他女宾盯去:“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是与豫王后一起沦为阶下囚,还是与韩家、李家一起共享富贵。”
今日这场惊变,除了李家与韩家外,王城的旧世家贵族还有好几家都是知情的,并且也是参与进去的。
她们在来今日的寿宴前,就已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故而方才宓月未到时,她们便知道了结果,没有半点客气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王后之事。
她们自然是站在李家与韩家这一边的,于是,纷纷移位,站在郭氏身后。
怀仁侯夫人滕氏原本就是坐在右席的,这会儿心脏快得乱了几拍,她也想明白了,怪不得方才她提醒众夫人时不仅没得到感激,反而被奚落了。
原来,这些人要在今日谋反!而这场寿辰,还是一个圈套,请豫王后入套的!滕氏看了看上座仿佛入定了般的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再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宓月,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起来。
她更担心的是她的夫君怀仁侯与几个儿子,男宾在前院,也邀请了王廷的重臣大员,那边定然也不平静。
“母亲,如何是好?”
滕氏的几个儿媳亦是一片慌张,眼巴巴地等着滕氏拿主意。
滕氏一咬牙,站了起来,说:“站左边去。”
几个儿媳一惊,“可是,这里是李府。”
这是李府,李家的地盘,李家要谋反,这里就跟贼窝一样,若是站在王后这一边,万一第一个拿她们开刀怎么办?
滕氏脸色一沉,“谁敢不听本夫人的,一律休了出去。”
滕氏是没有了退路,怀仁侯府是第一位投靠豫王廷的,为此不惜得罪了许多世家,倘若豫王后失败,她们必然没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