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舆图进了书房,宓月找到她以前默写下来的医书。
这些医书,当年默写出来是为了圆那个神秘师傅的谎,也是为了防时间久了后,记忆模糊了。
她两辈子的记忆与经验的医学知识,几乎都浓缩在这些书籍里了。
自欧阳神医知道她有这些医书,保管得比她这个主子还要好,为了不翻坏翻破,另抄写了一份来用。
故而,她几年前默写的医书如今看上去跟当年一个样。
要不是当年故意弄旧,弄古,这会儿得是全新的。
宓月把医书搬到书案上,拖了一张椅子过来翻看着。
想要办医学院,就得有课本。
为了让学生学得更好,必须要分类分课。
宓月把书籍进行分类,先分外治法与内治法。
外治法,针灸、拔罐、药浴、推拿等等,宓月还特别把外科手术加到外治法中去。
内治法,分有汤济、丸剂、散剂等,用来内服药达到治疗目的的方法。
在辩证与四诊上,宓月记录了许多,只要把病症辨认正确,才能正确地使用各种治疗手法。
把书籍分好类后,宓月又翻了翻。
因她有着丰富的行医经验,故而所记载的都是深奥的医药医理知识,浅显入门的几乎没有。
就是这些书籍,没有足够的天赋和经验,也不能全部学会。
不然,欧阳神医也不会把书籍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时不时翻阅。
宓月磨了墨,找了笔与纸,慢慢书写起来。
欧阳神医从外头回来,便听药僮说宓月来寻他,正在书房里等他。
书房的门没有关,欧阳神医一进门,就看到宓月把他珍藏的医书都翻了出来,急得赶紧上前,说道:“底下不是有我另抄写的书吗?
怎么不翻那个,你把这些宝贝折腾坏了,往后再哪寻去?”
“书写出来不就是要给人看的嘛。”
“看这的。”
欧阳神医把他抄写出来的手抄本搬出来,放在宓月面前,把原本都放回原处收好。
手抄本因为翻阅得多了,瞧上去比原本还要破旧。
宓月重新将它们分类放好,“莫先生那边种的树没活成?”
“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树叶都要掉光了,哪是移植的时候?
砍了当柴烧倒是可以。”
欧阳神医带笑道:“分明是他们把树根给挖坏了,却说是我配的药水有问题,老夫过去就跟他吵了一架,他理亏,答应给老夫的药园翻土。”
宓月忍俊不禁,两老凑到一起,就跟一对活宝一样,一时好得跟哥俩似的,一时又跟斗气的冤家一样。
“莫先生可没有干过翻土的活。”
虽说莫先生近年喜欢上玩园艺,但仅限于拿剪子斧头修理树木,翻土浇水等活都由下人干的。
欧阳神医笑道:“他若是不来,往后我就不供应他定根和生根的药水。”
“说起定根与生根药水的事,欧阳先生,我打算培养几个下人专门弄这些药水。
不过主料那边,还得先生辛苦一下。”
主料之中,有一味是从蛊虫中取来的,蛊虫的排泄物对植物来说,是大补之物,也是定根、生根药水的主料之一。
药房后面特地搭了一个院子用来养蛊,蛊长成后用于药用。
蛊虫的排泄物,还有中途死亡的蛊虫,原本就是需要清理掉的东西,这会儿拿来制植物肥料,正是废物利用。
“本是要倒的垃圾,谈不上辛苦的。”
欧阳神医近日也知道了莫先生要种树赚钱的事,自然会大力支持,不然方才也不会特地过去查看烧根的事。
宓月放下笔,俏丽的笑语中带着些诱导,“先生,莫先生近日给户部那边赚了上千两银子呢?
据说底下的人说,莫先生上回跟您炫耀了?”
“不就是赚了一千多两银子吗?
老夫若是出去治治病,随便也能赚几千两。”
欧阳神医极是看不惯莫先生那副得意小人的嘴脸,立即与宓月说:“户部那边缺钱?
明儿老夫便放出风声,说老夫要在华阳城行医,一个月下来,怎么也能给户部多进项些银子。”
他就不信了,他赚的银子还能比那个剪剪树枝的老头少。
“莫先生打算在今年培养几个学徒出来,明年春季再大干一场,还在五味酒楼后面开了一座园子专门来用种树卖树,先生一个人可赚不过莫先生那边的好几个人。”
欧阳神医抓了抓脑袋,犯难了。
园艺的好教,学几个造型,对着树剪和栽就是了。
可学医就难了,他再怎么努力地教,也得七、八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