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居士口宣佛号,站住了脚,却依然只是站在雪面上,毫无陷进去的感觉,“我当然是人。”
“哦?是人,为什么在能浮在雪上!”
那居士应声落在雪地里,脚下出现两个深深的坑:“从心而已。”
我被这古怪的家伙弄得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看了看身旁的萧芳。然而她却拍了拍的我的肩膀,示意我别这么紧张。
她对那居士说道:“不好意思师傅,我们打扰到你了。”
“无妨。”他答道。这个人说话让我很不舒服,说话面无表情,仿佛我们欠了他钱一样。
“这里就您在这里修行吗?”萧芳继续问。
“正是。”他又吐出来两个字,然后不说话了。
萧芳看他这幅态度,也不知多说些什么,气氛非常的尴尬。
我便问他:“这位师傅,为什么这里要叫离音阁呢?”
“施主如何认为?”
我没想到他居然反问我一个,一时竟无语作答。
“离音……大概就是离人之音,阁就是建筑的名字,我不知道对不对。”
“解释并无对错。于我而言,不过远离世俗尘嚣。”
“那为何要叫阁?”
“我来时便是,未曾更改。”
我点点头,跟这么一个人,真的没法多说话,我便带着萧芳要往外走。只听木鱼声起但渐行渐远,他似乎也又回到房间里了。
待走出一些,我跟萧芳说:“好奇怪一居士。你说他怎么能飘在空中呢?”
“这人虽然年龄不大,但功力修为绝对是高人,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力。”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真有这种踏雪无痕的武功?”
“对呀,不奇怪,是你少见多怪。”说着还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正想说点什么,但是萧芳脸上表情突然变化,从一脸可爱变成了十分痛苦的神色,身体还晃晃悠悠就要往地上倒。
我赶紧搂住她,只见她嘴角流出了血,眉头皱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应该疼痛到了极点。
“萧芳,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她,但也只是干着急,没办法,她也没法回应我。
我只能眼巴巴看着她痛苦的神色,她的样子完全超过了我的认知,一个人好端端的,没被马车撞没被刀捅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内伤的病也不可能有发得这么急的。
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不成,是刚才那个居士?没理由啊,他一佛门居士害人干嘛?
“萧芳,萧芳!”我抱着她,一直喊,看她这样子我真是心急如焚。
忽地,我想起来,在这儿喊顶个屁用,得赶紧去找人救她才行。于是我顺势就准备背起萧芳下山去,但是我刚做出动作,她就用一只手拽住我,然后狠狠地摇摇头。
“走,走,你走……”她嘴里一边淌着血,一边用她能发出来最大的声音说。
她这意思,很明显是要我丢下她自己走,这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我带你下山!我们去医馆!”说着我继续去背她。
这次她更加激动了,简直是在推我的手,不停地叫:“你快走!”
她这反应让我不知所措,我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下满雪的山里呢?但是她为什么要让我走呢?
然而,当我转身要再要去背她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处境,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很多。
本来只有我们俩的雪山路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来了很多人,多到数不过来,都是一身黑衣,在雪地上显得非常扎眼。
这些人不知是不是带了什么特殊的面具,我只觉得他们面目模糊,至少看不清表情是什么。带头的一个人,身高体型看起来就是非常精壮的人,别说这一群人了,看起来他一个人我也打不过。
我本能地把萧芳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慢慢靠近的人群。如果他们再靠近一些,也许我的选择,只有抱起萧芳往回跑。
然而,萧芳却凑到我耳边,很吃力地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跟我说:“他是我哥,不会伤害我,你快跑啊!”
我一肚子疑问,她哥?萧芳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一个这么像黑社会的哥哥,我也没想到,未来的的大舅哥会在这种奇怪又尴尬的时候出现。
可是当着大舅哥的面,丢下他妹妹,自己跑路,那算什么事儿呢?还有,我为什么要跑呢,就算像“见家长”,我也没必要跑吧。
然而,我脑子还在不停转的时候,带头的那个人已经快步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