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
将近中午,正陪太子读书的袁宝儿被内监请到了御书房。
袁宝儿恭谨见礼,不明所以的等着。
皇帝斟酌了会儿,才道:“关于顾卿,你有什么想说的?”
袁宝儿心说我能说的,你比我都清楚,便从他忠君爱民说起。
“朕不是说这个,朕是指他的家庭。”
袁宝儿迟疑了下。
皇帝摆手,“此事出你口,入我耳,绝不外传。“
“臣以为,他的父母对他都不大慈爱。”
“可能是他自小早慧,凡事都不考旁人吧,”袁宝儿回忆了下从前,“臣与他定亲,由头到尾,他家人都不曾出面。”
“臣想,可能侯爷对臣不是那么满意吧。”
皇帝仔细听完,又道:“那侯夫人呢,待他如何。”
袁宝儿摇头,“臣还记得才与顾大人相识之时,他浑身上下全是采买的衣裳。”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刻意改换。”
“但一两件贴身的私物都没有,若是母亲慈爱,必定会给他求个平安符一类吧。”
“但他没有。”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袁宝儿拱手,忽的顿下,“臣早年曾听耗子说过,他幼年年少,隆冬腊月被牛氏赶出家门。”
“足足两天,还下着大雪,牛氏竟然连去寻一下都不曾。”
这事为何,皇帝已经门清,且可以断定,袁宝儿跟外面的人并没有串词,可以确定这事确实是真的。
待到大殿没人,皇帝轻轻叹了声。
没有想到,他的弟弟幼年过的竟是如此凄惨。
这一切都是那个刁妇所害。
皇帝手微微攥住,忍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没下旨意下去。
宫城之外的街市依旧人来人往,看起来安宁又繁冗。
谋逆的庶民也被确定日期问斩。
行刑当天,耗子带着人,押着犯人前往街口。
才刚走出百丈,街市便喧闹起来。
耗子立刻喝令众人戒备,同时拔出横刀。
人群随着喧闹变得汹涌起来,很快一浪一浪的朝着人犯涌去。
耗子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两步,也就给了人群更加靠近的机会。
耗子大怒,跳起来要把人推开,就在此时,有人大声一喝,人群里冲出十几个人。
这些人身手不凡,个个出手利落,没多会儿便把人打翻,其中几人冲到囚车边,恶狠狠的砍囚车。
耗子瞄着这些人,眼见没有漏网的,才打了个呼哨。
一瞬间,人群如潮水一般退去,周围的墙上不知何时占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人群最外围也占了无数手持横刀的兵士。
众人眼见逃脱无望,对视一眼,自刎而亡。
这些人动作极快,出手更是狠,整整十几个人,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耗子暗自骂了声,命手下把局面收拾了,带着囚车打道回府。
皇帝得知消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知道了。
此时,边关战事依旧未明,顾晟也始终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