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北沧帝突然主动提出要立太子。
众臣骇然。
立太子?
立什么太子?
立谁为太子?
他当时也就是在退朝临了提了一嘴,并未对此做解释,后来也没加他提过要怎么个立法,因此原本心思活络的人都歇了心思,当做是陛下喝多了说的胡言乱语。
直到某一天,祁颂被立为新太子的圣旨直接当堂宣布。
众臣自然是不敢质问圣上的,只敢悄悄去打听祁颂这段日子到底做了什么,让圣上突然立他为太子。
要知道,祁瑨可是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
而且帝后不和多年,十吵九争都是为了祁瑨,二话不说废了祁瑨改立祁颂能是皇后的意思?
这还真不好说。
结果这一查,发现祁颂并没有做过任何特殊的举动,就连皇后那儿,也不过是每日去请个安,待不到一刻钟就离开了。
只有一件事,就是祁颂在皇后为了挑选的一众家室优渥、相貌一绝的世家女子中,挑了个最不打眼的,那姑娘是大理寺评事黄帧的义女。
祁颂当时虽然只是个皇子,在朝中没有任职,成天做些招猫逗狗的事,但他是皇后的嫡子,而且长相隽逸,与北沧帝年轻时有七分相似,颇得圣心,多少世家希望能攀上这门亲事呐?
单凭他那张脸,皇城就有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谁也想不到他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姑娘,偏偏还一意孤行,谁说都不好使,非她不娶。
论家室,那黄帧小小七品大理寺评事,更别说这姑娘不是她的亲闺女了,说好听点是义女,说难听点就是来历不明。
论相貌,皇城比她貌美有才的美人一抓一大把,她这相貌只能算是小家碧玉的病美人。
没错,当今皇后是个病秧子,听说是打小身子骨就弱,三天两头就染了风寒,吃了多少补药都无济于事,瞧着像是风一吹就倒了似的。
话说回来,听到探子传回消息的众臣心里都犯了嘀咕。
难不成是因为祁颂娶了个家室普通的姑娘,所以就决定立他为太子了?
如果当事人祁颂听到他们的心声,定然会嗤笑一声,告诉他们,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但众臣几乎是立即否定了这个可能。
他们想,一定是这来历不明的姑娘,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惊人身世,而祁颂慧眼识珠,抢占了先机。
于是他们查啊查,却怎么都没查到什么特殊的消息,最后问到了黄帧那儿,黄帧也只摇头说不清楚。
众臣毫不气馁,只以为她藏得越深,就越说明她身份不一般。
姜祸水听到这里,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莫名感觉有些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追问道:“然后呢?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祁瑨意味深长地笑笑,“她和你师父是旧相识。”
……和长夜是旧相识?
姜祸水睁大眼,“她是古息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