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怎样的人?”
没等祁颂回答,她缓缓垂下眸,目光落在他正在渗血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声音低低的,“一定是个温柔贴心的女子,起码不像我,粗鲁笨拙,给人换个药都被嫌弃。”
祁颂不喜欢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自暴自弃的话,心里像堵上了什么似的很不舒服。
他有心安慰几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这张嘴,已经很久没安慰过什么人了。
沉默片刻,祁颂硬邦邦地蹦出一句:“你知道就好。”
说完他便立即住了嘴,抬眸去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然而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因为阮袂在他看过来前便转身去拿药了。
祁颂再去看时,她已经收拾好脸上的表情了,此刻看起来很平静。
阮袂默不作声给他处理伤口,这回动作轻柔了很多,眼底藏着些小心翼翼,目光只凝在他的伤口处,在他被药膏刺激的下意识哼唧了几声后还出声安慰他稍微忍一忍,然后将动作放得更轻。
祁颂心中莫名有些懊恼,目光落在她平静的脸上,悻悻开口:“我刚才……”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抽了什么风,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阮袂瞥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眼,没什么波澜地应道:“你刚才说的没错,我手上的力道确实没轻没重,不像一般的闺阁女子,让你吃了些苦,抱歉了。”
祁颂到了嘴边的话被她噎了回去。
过了会儿她又勾唇,有些促狭道:“不过我阿爹和哥哥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我倒是从没听过他们喊疼。”
“……”
她这是什么意思?说他不是硬汉一点疼就娘们唧唧嚎呗?
这是一点疼吗?
他是为了哪个学武不精的蠢货才受了伤?
祁颂瞬间冷了脸,打消了和她解释的念头。
……
祁瑨顺从地由着姜祸水将他牵走。
即便早在她有所动作前,他便听到了阮袂走近的脚步声,但姜祸水主动上前牵着他的手,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在心底雀跃。
面上不动声色地跟着她越走越远,直到回首也瞧不见祁颂那间屋子,祁瑨在心底默默地想,她该松开了吧。
然而他等了又等,掌心温软的触感一直都在。
祁瑨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确实是两只交握的手,不是他的错觉。
姜祸水注意到他的动作,问:“怎么了?”
祁瑨缓缓摇头,微笑道:“没什么。怎么突然将我拉出来了?”
手上的力道一松,他也跟着一愣。
姜祸水没觉察到他那点儿细微的情绪变化,松开手将身上的大氅收紧了些,双手缩进了衣袖中,摩挲着取暖。
这天越来越冷了。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不乐意伺候那小兔崽子!”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私心里她也想让阮袂和祁颂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祁瑨看了她一眼,没戳穿。
姜祸水:“如果不是看在他救了阮袂的份上,就冲他昨晚对你出言不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