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什么,宇文剑雪堵住了他的嘴,说:“我就等着你为我开发的新菜好咯。”
天气稍稍转好的时候,他们会去郊外踏青。在潮湿的草皮上铺上厚厚的毡毯,将舞马做好的点心整齐地摆在白瓷碟子上。舞马制作了巨大的雨伞用以遮掩好不容易才从浓密云层中探出脑袋的太阳。
舞马告诉宇文剑雪,一千年以后,会有一种叫做照相机的东西,上面有一个按钮,只需轻轻一按,就可以将她的美永远留存下来。宇文剑雪说,现在也可以留下来,只需你为我画一幅肖像。
舞马买好了笔墨纸砚,拾起了他荒废已久的画技,画好了宇文剑雪的模样,但脸上却是一片空白。宇文剑雪说,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脸见人么。
舞马说,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么,画好了脸,你就要变成仙女飞到天上了。那时候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宇文剑雪笑眯眯地将画像收了起来,说这幅画已经属于她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回到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屋里,一刻也不浪费地交融起来。
过了许久,两个人满足地入梦。夜半,舞马醒来,宇文剑雪正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观瞧他。
“怎么?”
“睡不着。”
“你喝咖啡了?”舞马还有点没大睡醒的样子。
“咖啡?”
“一种饮品,这个年头喝不上。”舞马揉了揉眼睛,“我给你倒杯水?”
宇文剑雪摇了摇头,“你给我写的那些信呢?我刚才找了半天,没找着。”
舞马爬起床,走到另一边的书房里,撬开一个地砖,从下面抱起一个盒子端了回来。
宇文剑雪接过盒子,里面全是信封。她抚摸信封,一封接一封地打开瞧看,嘴角翘起幸福的笑。
她忽然提起了义成公主,提起了她写的无数封给杨广的情书。
“还记得咱们在草原上那个地道里的时候,义成公主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么?”宇文剑雪说:“义成公主真是个疯子,说的都是些疯话。”
舞马道:“都是死去的人了。”一旁青霞的幽魂伸手去拧他的耳朵,却什么也没抓着,脸上满是失落的神色。
外面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在江都温馨的雨夜里,宇文剑雪开始反驳义成公主那些非要把杨广往千古名君的方向拉扯的歪理邪说,什么调戏母妃成了自由爱情的硕果,弑父成了对不公命运的抗争,装着女童的任意车成了毫无根据的诽谤……说着说着忽然觉得索然无味,长长叹了口气,“哎,好想看看她的那些情书里都写着什么。”
“这个简单,有时间了我们再去一次草原,从始毕那里把情书偷出来。”
“不是说始毕把信都烧了么。”
“都是骗人的。别人会烧,那是内心不够强大。始毕么,当然要留着那些信,然后在心里想着义成公主默默鞭尸。”
“哈,那我们一言为定。”
与舞马拉勾勾发誓之后,宇文剑雪终于睡着了。数月之后,舞马独自来到草原,潜入始毕可汗的帐篷,在最隐秘的暗室里找到了藏着义成公主那些写给杨广情书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看到的却是那些情书烧成粉末般的灰烬。
只有最后一封信还保留着一小半的样子,似乎源于始毕可汗在最后一刹那的挽救。舞马看了信上残留的文字——
远比舞马写给宇文剑雪的要肉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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