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锐的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陆凌天。
“我不知道,你别再问我这些。我做了一辈子警察,见过古怪的事情多得很。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你要是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吴锐抬头,迎上陆凌天锋利的眼神,剩下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太锋利,即便他是警察,面对陆凌天的质问,同样招架不住。
“怎么?说不下去了?我在等着你的回答。”
吴锐叹了口气,没想到,时隔八年,这些麻烦还是找到自己身上。他本以为,退了休就万事大吉,谁知道,还是逃不过。
“都过去八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纠缠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你们都没人过问,怎么不让这件事深埋?问出了真相,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有没有好处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曲乘风的死有可疑,对吗?当时是谁不让彻查,故意掩盖真相?为什么要说曲乘风是坠楼自杀?”
“所有的证据都能证明他是自杀,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陆先生,你就别为难我了。你应该知道,我也只是个普通的警员,当时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我能做的,只有服从命令。”
“你服从谁的命令?”吴锐越是这么说,陆凌天更加确定,当年的事情存在很大的猫腻。
曲乘风如果是冤死的,当年,又是什么事情让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他不过是双封大厦一个小保安,谁会大费周章和一个保安过不去呢?
知道的事情越多,陆凌天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这就像一个无底洞,越是往下查,就会冒出更多问题。事关云依的父亲,他必须把整件事来龙去脉摸清楚才行。
“警员,当然是服从上级的命令。只不过,最上面到底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只接到命令,按照规矩办事。”
“你是个警察,明知道有问题还草草结案,你怎么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警服?”陆凌天质问着他,身在其位,就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像他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怪世上会有那么多冤案。
吴锐讽刺地笑了笑:“我有多大的权利?在权利的金字塔里,我只是站在最底端的人。随便一个人,都能让我身败名裂。我也是有家庭的人,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年轻人,有的时候,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是我,又怎么会明白我当时的难处?”
“也就是说,你承认,曲乘风的死有问题?”
“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没有足够证据支持我的想法,案子不可能一直拖着,我也无能为力。都八年了,你们该不会想为曲乘风翻案吧?”
吴锐这么一问,又笑道:“不可能的!这个案子的相关资料少之又少,你们不可能找到新的证据。奉劝你们一句,就此打住,别给自己找麻烦。充其量,陆先生你也只是个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