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愚蠢、忠实而强大的生化改造人用他们钢铁的巨臂将引燃的炸药朝天空掷去,爆炸的火光和冲击波击溃的云层,康姆斯托克大宅门前的道路上一片银白的月光。
布克带着小队在正门跳船,朝宅邸内飞奔。
宅邸内的警卫数目不少,布克等人用康姆斯托克的雕像和大厅装饰柱作为射击掩体,交错前进,而他自己无疑是最锋利的,多种多样的异能赋予他强大的攻击能力,大家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同时驾驭这么多数量的异能。这或许是布克的天赋,他的基因格外能承受异能药剂。再加上他优异的战斗素养,可以轻易地下定论,这些警卫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透过高耸的穹顶,夜莺与巨臂匠的战斗狂潮在继续,钢铁与肌肉的震击在撼动整座大宅,灰尘簌簌而落。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目标,渐渐的,机器的轰鸣与女孩的叫喊声变得清晰了。
布克听到伊丽莎白的哀求,他愤而咆哮,像一匹雄狮。
这座大宅就像中世纪领主的城堡一样,宽阔、厚重,结构复杂。索性革命军这边有爆破手。如今是夜晚的十一点四十一分,在这样一个所有人都应该休息的时候,伊丽莎白仍旧在经受折磨。
康姆斯托克不知是一个神棍,一个政治狂人,一个沙文主义分子,更加是一个邪恶的奴隶主,在他的大宅里,没有舞会,没有懒散的贵族人群,没有交响乐队和衣冠楚楚的酒保。有的是自动机枪守卫,有的是警备部队,有的是大监狱、脑科学实验室、手术间、影像室,有的是一排排浴缸,有的是一座座焚尸炉,有的是病号服和精神病人、大脑实验的受害者。
在芬克顿,芬克工业的创始人成天播放他无耻的言论,让工人们做一只不辞辛苦的蜜蜂(be the bee!),驳斥人民之声为虚假梦想的贩子,挑动工贼内斗,唆使人们互相举报。他用那些被洗脑的警卫以及提着转轮机枪的机械守卫镇压罢工,让芬克顿变成事实意义上的吃人工厂。
这一切在康姆斯托克手中来得更直观,他会直接让科学家和医生切除人的一部分大脑,对他们进行心理催眠和精神暗示,通过巴普洛夫训练法将人变成驯熟的动物。这一切邪恶的行径都在这座豪华的、神圣的宅邸里,毫无保留,也毫不掩饰。
先知的政敌、反对者们,遭受的就是这种折磨。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的高级警卫官们也战战兢兢,不可终日,宁愿死在革命军的枪弹下,也不愿被捉进实验室。
布克等人所见累累的血债已经叫人出离了愤怒。康姆斯托克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摆脱负罪感,而做出这样神经质的行为的呢?不论如何,一个自诩正义的恶魔最能为自己开脱,也最能吸引愚夫的认可,他这种人,只有让死亡去说服。
布克和勇敢的士兵们闯入手术大厅,伊丽莎白被困在虹吸装置里,这些机器在抽吸她的能量,使她无力反抗,而冷血的实验者们在手术台上将电击器刺入了她的脊椎。
铁与火的味道在鼻腔弥漫。
布克又一次见到那一匹狂奔的马,它此刻在角落凝视布克,只等他一声怒号,飞奔着撞碎一切牢笼。
“杀了他们。关掉机器。”布克如此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