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从侧门冲进七八名手持棍棒的大汉。
“九爷这是什么意思?”房炜脸色微变,却还是保持镇定,冷冷道。
崔九爷冷冷道:“房炜,你谋杀郡守大人,是杀人凶犯,将你送交官府,天经地义,又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房炜见崔九爷不像是在开玩笑,赫然起身,冷笑道:“崔满城,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抓捕凶犯,送交官府,这是每一个大唐子民应尽之责。”崔九爷端起茶杯,慢条斯理道:“我又怎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这些年的顺风顺水,真的让你自以为成了气候。”房炜怪笑一声:“崔满城,当年你不过是市井的一条狗,若不是辽东军背后扶持,你能有今天?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星罗堂必将鸡犬不留。”
崔九爷淡然笑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你们一直是将我当成一条狗。辽东军在辽西圈占土地,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不好直接出面,让我们这些流氓地痞顶在前面为你们霸占土地,你可知道我们为何愿意任你们驱使?”
“辽东军吃肉,你们至少还能啃块骨头。”
“哈哈哈,这话倒也不错。”崔九爷笑道:“星罗堂这些人,都是卑贱出身,辽东军欺负百姓自不必说,东北四郡的土豪劣绅与你们勾结在一起,同样对百姓极尽盘剥之能事。只是辽东军的胃口太大,不但要吸百姓的血,连土豪士绅的肉照样被你们撕下来,你们既然要撕那帮世家豪族的肉,上演狗咬狗的戏码,我们帮你们在前面咬他们,还能有骨头啃,何乐而不为?在撕咬土豪士绅这件事情上,我们这帮低贱的流氓地痞和你们辽东军有同样的兴趣。”
房炜脸色阴沉,目显寒光。
“可是你们辽东军还真是贪得无厌,不但要吃土豪士绅的肉,还要吸穷苦百姓的血。”崔九爷叹道:“我们星罗堂的人也谈不上是什么善类,更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你们辽东军的所作所为,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房炜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想投靠龙锐军?”
“倒也不是这样说。”崔九爷嘿嘿笑道:“百姓对土豪士绅深恶痛绝,你们辽东军去咬东北的士绅,我自然是乐见其成,可是你们辽东军作恶多端,又该由谁来收拾?龙锐军也未必是什么善类,不过谁都知道,你们辽东军和龙锐军水火不容,如果龙锐军能和你们辽东军互相撕咬,我同样是乐见其成。”
房炜怪笑道:“崔满城,你不过是市井之中一条狗,竟然还心存为国为民的大志,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我出身虽然卑贱,但祖父也曾跟随武宗皇帝东征渤海,家父也是为大唐战死。”崔满城叹道:“他们是为了大唐而死,是为了守护大唐这块土地上的百姓而死,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些虫豸将大唐啃噬的腐烂不堪?辽东军盘踞东北百年,这块土地上的百姓深受其害,也到了该改变的时候。”
房炜抬手指着大门,淡淡道:“我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一根毫毛。”冷哼一声,背负双手,抬步便往大门去,刚走出两步,崔满城已经长身而起,一个箭步上前,抬起一脚,狠狠踢在房炜的腰间,房炜虽然狡诈阴狠,却也不过是一介文人,哪里受得住崔满城这一脚,“哎哟”一声,已经被踹翻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身,几名大汉已经冲上前,将他压在地上,拿了绳子,在房炜的斥骂声中,将他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崔满城这才蹲在房炜边上,戏虐笑道:“都到了这般田地,还他娘的在我面前装犊子?你真当九爷是吃素的?”
“崔满城,你会为今天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房炜万没有想到今日登门,不但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被这群自己从来都瞧不上的地痞按在地上,怒不可遏,咆哮道:“你要投靠秦逍,只能和他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崔满城叹道:“不愧是用嘴巴做事的人,还他娘的叽咕不停,来人,封住他的嘴,连夜送去郡尉府,听说那位秦将军就住在郡尉府。告诉秦将军,房炜已经承认自己是谋害公孙尚的凶手,我们是忠良百姓,抓了凶犯,送交官府处置。”
“九爷,这狗贼要是不承认怎么办?”一名光头问道:“他到时候狡辩,说我们诬陷他怎么办?”
崔满城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待会儿就亲自去拜见那位秦将军。你们真当龙锐军那帮人是吃素的?咱们的房先生落入他们手中,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