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只以为无人可以撼动他们。最近这两代室浑汗,更是贪图享乐,部族之内派系争斗,眼看着铁瀚在漠南迅速扩张,竟然置之不顾,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事,为此室浑汗还自以为让部下的子民享受了太平,为此沾沾自喜,觉得功劳无人可及,可是因此却荒芜了军备,曾经也骁勇善战的室浑武士,如今只怕早不复当年之勇。”
秦逍也是笑道:“身处弱肉强食的环境,不思进取,那就只能灭亡。”
“这几年不少曾经依附于室浑的部族已经投靠了杜尔扈,室浑现在醒过神来,杜尔扈已经成了嗜血的巨兽。”可敦叹道:“现在铁瀚应该明白,比起漠东,室浑更容易被征服。契利此番回去之后,铁瀚必然会改变策略,全力吞并室浑,如果能够征服室浑,得到室浑数十万部众和大片领地,铁瀚的实力在大漠更是无人可及,到了那时候,他才会将马刀重新指向漠东。”
秦逍点头道:“铁瀚野心勃勃,即使这次撤军,但迟早还是会挥刀砍向漠东。”
“好在室浑也是强大的部族,铁瀚就算出兵室浑,一两年之内也不可能真的能吞下室浑。”可敦缓缓道:“既是吞并了,要将室浑数十万部众变成杜尔扈的部众,也需要时间,所以经过今日对阵,三年之内,铁瀚应该不会再有染指漠东的野心。”
“三年之后又如何?”秦逍正色道:“到时候再杀过来的铁瀚绝不会再像今次这般犹豫。”
可敦双眉微紧,道:“有这三年时间,如果漠东诸部能够整军备战,互相之间也能和平相处甚至组成牢不可破的联盟,到时候依然可以与铁瀚一战。怕只怕!”神情略显凝重,毕竟烽烟百年的漠东是否能够恢复和平,谁也不敢保证,而且要组成互相信任牢不可破的联盟,更是难上加难。
“不但锡勒人要团结起来,而且还要竭力阻止铁瀚吞并室浑。”秦逍道:“室浑是铁瀚在漠南要啃下的最后一块骨头,如果我是锡勒人,就一定会支持室浑对抗铁瀚,能多撑一天,就能多消耗铁瀚一分实力,对锡勒诸部有利无害。”
可敦笑容如魅,道:“幸亏你还不是锡勒的敌人,否则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对手。向恭,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能看得如此透彻,如果唐国的镇北大将军是你,恐怕铁瀚每天都要寝食难安了。”
秦逍笑道:“可敦过奖了。”心知可顿是说北方四镇多年来只知道一味戍边,保证边境不被图荪人侵袭,却从无主动出兵草原,阻扰打压铁瀚的日益壮大。
秦逍如今却也明白,这不但是唐国国力日衰,已经无力支持唐军进攻大漠,而且亦是因为北方四镇派系争斗,根本不似普通人以为的这支军队是边境上下齐心的一道钢铁屏障。
正因如此,秦逍才希望借助草原诸部的力量来遏制铁瀚的继续扩张,让草原诸部互相消耗,从根本上来说,得利的自然是大唐帝国。
“不过现在你们的北方四镇形同虚设。”可敦淡淡一笑,不无嘲讽道:“不过是唐国边境的一堵墙,看似高大,真要用力去推,很容易就倒塌。”顿了顿,才道:“遥想当初,唐国的骑兵可以任意在草原上驰骋,草原诸部看到大唐旗帜,只能俯首垂拜,没有任何部落敢在草原上称霸,谁要是有那心思,被唐国知道,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秦逍想到大唐荣耀之时,心下也感慨。
“我们现在已经不指望唐国能压制铁瀚。”可敦道:“你说的并没有错,铁瀚一旦对室浑动手,室浑肯定要四处求援。我们不必主动去找室浑,他们到时候自然会找上门来,那时候条件就可以由我门开,锡勒诸部背后全力支持,就要让室浑和铁瀚两败俱伤。”顿了顿,笑道:“向恭,你们唐国日益衰弱,听闻渤海人都已经不将你们放在眼里,你们的西陵也已经丢失,据说南方还有与唐国朝廷面和心不和的异姓王,如此下去,我恐怕你们唐国要天下大乱,到时候不比草原太平。”
秦逍一怔,可敦看似随口一言,但显然未必是信口开河。
“我知道你在唐国不会是普通人,但我不会问你是谁。”可敦媚眼如雾,凝视秦逍道:“如果你愿意留在贺骨,我可以给你想拥有的一切。不过我知道贺骨在你眼中只是个小部族,你未必看得上,见惯了唐国的锦绣山河,如何看得上大漠?”
秦逍知道可敦精明过人,只能笑道:“贺骨有可敦,就已经胜过天下。”
可敦闻言,吃吃笑起来,丰满的酥胸乱颤,如惊涛骇浪般起伏,花枝招展,媚笑道:“你这句话,在我心里也胜过天下所有的甜言蜜语。向恭,为了这句话,如果哪天唐国真的大乱,你要当皇帝,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秦逍闻言,脸色骤变,心想这话也就可敦说出来,如果是在大唐,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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