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面色平静,慕容倾却不禁开始忧虑,送悕雪离开是无奈之举,再怎么熟悉的地方,也还是可能会不习惯。
“听说,那里的人对有学问,尤其是懂中原文化的人,会更为敬重,秦叔上次看了你的试讲,说如果你同意,他愿意帮你去黛国办学堂。”慕容倾眼中有光,似乎是在替悕雪高兴。
“真的啊……”悕雪笑得十分灿烂,但还没持,又变成了普通的微笑。
其实,在慕容倾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悕雪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不过,她又立刻意识到,学堂之事是慕容倾心中的痛,她便有些不好意思,把欢喜的样子表现得过于明显。
“悕姐姐不用担心,你肯定会大受欢迎!”慕容倾对悕雪很有信心,转而,她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秦叔也这么说的。”
听到这里,悕雪不禁心中一紧,想起上次,秦叔邀请自己去黛国,她推辞了两次,现在,却又出尔反尔,还要请他帮自己张罗学堂……这实在,有些羞于开口。
“我……还是算了吧……“悕雪摆摆手,”我是去那里避难,又不是避暑,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慕容倾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不想也没关系,如果改变主意,跟秦叔说就行,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如果黛国,真想秦叔说的那样,慕容倾便觉得,可以不用这般小心,悕雪当政时,并没有公开过样貌,所以,即便那里有中原人在,也认不出她,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女子的装束。
谨慎固然是好,但慕容倾看着悕雪,在衣冠加身的两年,过得是多么的如履薄冰,现在,好不容易做会自己了,他便希望悕雪能随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还会安排可靠的探子,随你一同去黛国,他本就是鲜卑人,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找他……“慕容倾欲言又止“如果……你还想去找人,他也可以帮你。“
话音落地,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慕容倾言指何事,悕雪再清楚不过了了,自己一人,想起司马澄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从被人口中说出来时,她却会觉得十分无措。
“于其找人,我是不是更应该跟宁姑姑联系一下……“悕雪岔开了话题。
司马澄是悕雪心中,最为隐秘的存在,找人就要广而告之,但身为女儿身的她,却羞于向任何一个人,提起自己的这段感情往事。
当年,悕雪不知道如何结束这一段,本不应该存在的情愫,之前,她会后悔,最后见面时,她只是留给司马澄一个吻,而不是真相。
但现在,悕雪又会觉得,黑暗中的吻别,似乎也是不错的结局,回忆起来时,应该可以扬起嘴角。
上次,在秦叔面前,悕雪就没有开口,她也会觉得可惜,但很快就想通了,即便真的找到了,她又要以什么方式,跟司马澄见面呢?
说自己是司马霁的姐姐,还是直接将事实告诉司马澄……
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两年说长,却不及大豫藩王,七年内战时间的一半,两年说短,却又可以让一个王朝,从安定走向灭亡。
悕雪记得,第一次见到司马澄时,他十七岁,那现在,就已经年满二十,到了弱冠之年,这个年龄在大豫,都已经娶了妻,而胡人这边,他们似乎还更早。
想到这里,悕雪不禁努努嘴,人总是贪心的,之前是觉得,司马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