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刑部的时候,我们经常有交道。早知道他也回应天府,我就找他结伴走了,差不多一月的路程,一个人走,还真是无聊。”
“我没出过远门,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应天府。”
“哦?我怎么听呼延说,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到过不少地方?”
兰溪有点慌乱,解释道:“他他是男子,走的地方当然比我们姑娘家多。”
“呼延还说,他从小被宝应的吴先生收养,留在吴先生的苏州老家”
张樾将脸凑到兰溪的脸旁边,呼吸几乎都喷在她脸上:“他还说:他从苏州去到宝应望南私塾帮忙,在那里,他认识了花荞”
兰溪屏住呼吸,脸都涨红了,自己是有多愚蠢,才说自己和呼延锦一块长大!
“我我只是想和您套近乎,才说自己和呼延大人从小认识的,是我撒了谎其实,我只是前年才认识呼延大人的。”
她说的是与呼延锦的再次重逢。
“前年?你是前年九月里认识的易呈锦易大人。”
“不,不是,我记不清了。度春山每天人来人往,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就像今日与张大人结识,难道过几年你还记得是哪一天?”
张樾笑了:“我当然记得,今天是大年初一。”
不用问,他已经确信,呼延锦与度春山有关系,而度春山与朱文至有关系。
那么,呼延锦就是他们埋在太子身边的暗线,他还利用了大公主花荞!
张樾将茶杯放下,站起身道:“多谢姑娘的好茶,以后,只要姑娘不嫌弃,还会常来叨扰姑娘。在下告辞。”
兰溪将张樾送下船,忧心忡忡的走到柜台,杜姑娘问:“怎么回事?刚才你那位大人看我的眼光,就像是我没穿衣服一样,太凶残了!”
“姐姐,我可能说错话了”
“说错什么了?对了,他到底是哪里的大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杜姑娘收回望向岸上的目光,看着思虑重重的兰溪问:
“你到底说错什么了?”
兰溪把今天遇到张樾,以及两人在包间里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杜姑娘,她最后说:“我只知道他原在应天府,迁都时才去了顺天。”
“你说赵侯爷见了他都毕恭毕敬,他不会是那个王府、伯府的小公子吧?你也太大意了!别因此连累了呼延。”
“我姐姐,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说到连累呼延,兰溪有些慌张。
杜姑娘拍拍她的脸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没事,再过一天就变天了。我们就等着看,应天府重新回到建文帝一脉的手中吧!”
“这么快?今天我见小殿下没喝几杯就醉了。”
“他这是黎明前的冲动。”
今天度春山并没有客人,所以刚才杜姑娘去兰溪的包间里,才会直接问出来,还好,张大人出了包间,去船尾看风景去了。
“姐姐刚才哪去了?”
“快别问了,我去了一趟庄子,那个被贬为庶民的老齐王朱榑,我以前和他很熟,程大人让我去请他回来,现在上上一辈的有老齐王和宁国公主,上一辈有汉王和几个伯、侯爷,再加上南京朝臣,小殿下现在已经万事俱备了。”
“哦那等呼延回来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了那就好。”
“只要过了明晚,他还朝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杜姑娘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