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都有成熟的教育、选士、转业机制;很多有暗伤,或心理疾病,或年龄超过四十岁的军吏,都会安排转业去干别的事情,能过几天安稳、轻松的生活……像个人去生活,而不是囚禁在屯田区、军营里的奴隶头目。
不止是军吏,就连岁数较高的军士也会经过启蒙教育,和相关培训后,转业安排到地方当个里长,或小吏。甚至被俘、遣还的魏军俘虏,也能在北府这里学到铁匠、木匠技艺。
看看右军,从上到下就没有跳出去、出头的机会!
这样压制青徐士族还可以,若压制右军吏士,肯定是不行的。
地方上的郡县两级机构里的官位,军队转业军吏占的少了,会让本地士人占的多一些……长此久往,肯定也会滋生其他问题。
范疆所请,也是姜维有调查的事情。
可范疆,及其背后齐王刘永嘴里说出来,可知事情的严重性……张飞真的老糊涂了,随时可能脑袋一抽,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姜维郑重答应,询问:“齐王殿下可有别的嘱托?”
范疆默认自己是来给刘永传话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七八寸长的五孔短笛,双手递到姜维面前:“此殿下欲呈送陈公之物。”
姜维拿起,见笛子已经用漆印封口,封口处勉强能看到大半个不完整的印文。
从笛子五个孔里能看到里面有一卷缠起来的纸棍,应该是要递交的密信。
号称英武沉毅类似先帝的齐王,给自家公上的信……会写什么?
作为陈国的驸马都尉,姜维负责的是田信的宿卫工作,很多机密公文需要他处理,过去的很多文档也是对他开放的,他可以查阅。
似乎北伐大胜撤军时,先帝及三恪就有废除太子,改立齐王的相关意向。
而齐王与自家公上的关系,与商侯关兴的关系,似乎远远比皇帝那头要亲近。
放弃改立齐王,不是齐王不行,而是为了保护齐王。
当年为了拉拢赵公,将代王与其女儿联姻;代王本就是柔弱性子,有赵公这么个虎狼妇翁,今后想犯错也难,犯错也是跟着妇翁一起犯错,自己本身没有决断力。
所以代王是一个王,三恪家族并不在乎,这只是先帝的一份血脉载体,今后能为先帝散播血脉,就算合格。
跟代王不同,齐王是先帝的精神、意志载体。
如果未来形势发展会失控,失控前要做的肯定是废立皇帝。
这个失控的前提……就是三恪家族快要崩解,而三恪家族为什么崩解,这个事情不敢深入细想。
籍此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当年肯定有各种试探、妥协,结果就是自家公上为第一继承人,齐王就是第二继承人。
现在的那位皇帝,其实是齐王的替罪羊?
所以被死死压制的关东四州士人,以及被打压的益州士人,还有郁郁不得志的魏国降臣,会凑在皇帝左右,为皇帝,也为他们自身冲锋陷阵。
而等待他们的,就是一网打尽。
因此,自己应该主动亲近齐王,临走前应与齐王面谈,获取齐王的真实态度。
也要籍此判断这笛子里的密信,到底是不是齐王本人的手笔。
毕竟,也存在齐王被架空这种可能性。
一瞬间姜维脑海中各种信息交织,得出结论:“此事关系重大,姜某会择机拜谒殿下,还请中尉周旋、促成此事。”
“是,此范某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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