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庭芳走在街上很是无语,他连一辆马车都没找到,全程靠步行。
他懒得再走了,随便挑了一家茶楼进去听听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慎家破坏了重光君的晋升,宋家要对慎家用兵呢!”
宋渊其实已经知道晋升的不是宋潜了,但是身为家主,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了,就不能更改,哪怕是错的,也要错下去。
他在从宋泽嘴里知道真相之前,已经宣布了要用兵,就不可能朝令夕改,宋家打慎家打定了。
消息传到南津坞来了也不奇怪。
耿庭芳坐了下来,“给我上壶岩茶。”
正是秋天,岩茶最好。
小二提了壶茶来,却仍是竖着耳朵听茶客说话。
“也不知道这回静渊君会不会出面阻拦,听说上次,鞠家和耿家要用兵,静渊君便带着人去劝了的。”
“两件事情的性质都不一样,哪怕是劝也不一定能够劝住,所以我觉得静渊君肯定不会去劝,要不然到时候丢的就是他的脸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如果为了面子就不去做对的事情,那还是静渊君吗?”
“你才是说错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慎家错在先,如果静渊君去劝和了,那才是做了一件错的事情。”
“就是说嘛,如果谁都可以打世家的脸,世家还是世家吗?”
……
现场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为了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争得脸红脖子粗。
小二不好意思地笑笑,“客人请见谅,我们这儿的风气就是这样,静渊君宽容,他们说话就少了顾忌,这样吵吵是常有的事情。”
耿庭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听他们的意思,静渊君还在城里咯?”
小二点头,“可不是嘛,畋猎大会后,静渊君便一直待在北津坞,哪儿也没去。”
他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次畋猎……孙家输得很难看,孙解少爷还受了伤,那可是孙家小一辈的独苗苗,哎哟,这下可惨了。
“也不知道静渊君留在北津坞有没有把解公子治好。”
耿庭芳觉得这消息大概半真半假。
如果孙家真的到了连继承人的消息都随便往外放,随便人议论的地步了,也就离完蛋不远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孙密确实在北津坞。
孙家讨厌就讨厌在双城而治,北津坞里来往的全是孙家的人,或者是孙家的心腹,要派个细作都困难得很。
如果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紧盯着北津坞的城门,还真不知道到底哪些人进出过。
但南津坞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人在不在这种消息应该还是可靠的。
耿庭芳:“静渊君真是厉害,这么久了闷在北津坞他也能闷得住。”
他看向了小二的眼睛。
小二瞬间明白了耿庭芳的意思。
这个人是想问静渊君有没有找女人吧。
哈哈,所有人都对上位者的私事很感兴趣呢,总想要探究一番。
他神神秘秘地说:“静渊君那方面好像不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带女人回北津坞,更没有见他出来玩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