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儿臣这么多年行军打仗就是因为坦诚,才能没有辱没将军的声名。”
皇帝没有再说话,似乎要给足他说话的机会。
楚鱼容便接着说,他的眼睛明亮又坦诚:“所以儿臣知道,是必须结束的时候了,否则儿子做不了了,臣也要做不了了,儿臣还不想死,想要好好的活着,活的开心一些。”
皇帝看着他:“这些话,你怎么先前不说?你觉得朕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
楚鱼容摇头:“正因为父皇是个讲道理的人,儿臣才不能欺负父皇,这件事本就是儿臣的错,成为铁面将军是我自作主张,不当铁面将军也是我自作主张,父皇从头到尾都是无奈被动,不管是臣还是儿子,陛下都应该好好的打一顿,一口气憋在心里,陛下也太可怜了。”
皇帝呸了声,伸手点着他的头:“老子还用不着你来可怜!”
皇帝是真气的口不择言了,连老子这种民间俗语都说出来了。
楚鱼容笑着叩头:“是,小子该打。”
皇帝看着白发黑发夹杂的年轻人,因为俯身,裸背呈现在眼前,杖刑的伤纵横交错。
“楚鱼容。”皇帝说,“朕记得当初曾问你,等事情终了之后,你想要什么,你说要离开皇城,去天地间自由自在遨游,那么现在你还是要这个吗?”
楚鱼容认真的想了想:“儿臣那时候贪玩,想的是军营打仗玩够了,就再去更远的地方玩更多有趣的事,但现在,儿臣觉得有趣在心里,只要心里有趣,哪怕在这里牢房里,也能玩的开心。”
皇帝看了眼牢房,牢房里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还摆着茶台摇椅,但并看不出有什么有趣的。
所以,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是,儿臣不想走了,想留在父皇身边。”楚鱼容道。
那也很好,当儿子的留在父亲身边本就是天经地义,皇帝点点头,不过所求变了,那就给其他的奖赏吧,他并不是一个对子女苛刻的父亲。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想要什么奖赏?”
楚鱼容也没有推辞,抬起头:“我想要父皇原谅宽容相待丹朱小姐。”
牢房外听不到内里的人在说什么,但当桌椅被推到的时候,嘈杂声还是传了出来。
一直探头向内里看的王咸忙招呼进忠太监“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进忠太监有些无奈的说:“王大夫,你现在不跑,待会儿陛下出来,你可就跑不了。”
王咸要说什么,耳朵竖起听的内里蹬蹬脚步,他立刻转头就跑了。
进忠太监张张口,好气又好笑,忙收整了神情垂下头,皇帝从幽暗的牢房疾步而出,一阵风的从他身前刮过,进忠太监忙碎步跟上。
“陛下,陛下。”他轻声劝,“不生气啊,不生气。”
皇帝停下脚,一脸恼怒的指着身后牢房:“这小子——朕怎么会生下这样的儿子?”
进忠太监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不是陛下的错——六殿下又怎么了?打了一顿,一点长进都没有?”
皇帝冷笑:“长进?他还得寸进尺,跟朕要东要西呢。”
进忠太监好奇问:“他要什么?”把皇帝气成这样?
皇帝何止生气,他当时一紧张听成了“父皇,我想要丹朱小姐。”
哎呦哎呦,真是,皇帝伸手按住心口,吓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