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老师讲述石榴的故事,对我很有启发。
老刘老师说:“从此以后,父亲一锄一窝栽下的石榴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生根发芽、展枝抽苔、开花结果。几年以后,我也有了炫耀的资本。但孩童的**并未因此而满足,有了数量,当然要就追求质量了。我家的石榴和小宝强家的石榴同出一宗,个小、籽硬、皮厚。五婶娘家水井边的那两株石榴吃味虽甜,却一脸麻子。上村水田边有一株枝繁叶茂的酸石榴,果皮是胭脂色,光彩夺目,非常惹眼,年年硕果累累,骄傲地立在田坎之上,一直到初冬,籽粒红得发黑,酸味淡去,甘甜渐增,才陆续有不怕酸的人摘下来吃。我们这帮顽童有时心血来潮也会摘下一个来,却是将籽粒来搞恶作剧,冷不防凑到小伙伴眼前,用力一挤,酸汁溅进措不及防的眼里,得搓揉上好一阵才能睁开眼睛。又中看又中吃、品相最好的,当然只有三老爹家后院里的那林石榴了,据说,这才是正宗的菜子园石榴。但是,三老爹的石榴是要卖钱的,村里很少有人得吃他的石榴。”
我说:“这个就是品种和品质的问题了,不选择品种,不考虑品质,不注重口感,到头来只能是费力不讨好。”
老刘老师说:“那时我和小宝强都上了四年级,中秋过后,当酸梅、毛桃、水扁梨、火把梨、板栗都**光后,三老爹家后院里又圆又大的石榴依然红彤彤、沉甸甸地挂在黄叶稀疏的枝头,我们这些顽童无法抵挡皮薄、粒大、厚、味甘的大石榴的惑,终于决定冒险。几经策划,我和小宝强来到了院外。院里拴有一只守园的黄狗,小宝强将一个包谷饭团扔到黄狗面前时,贪吃的畜生就不再出声了。我们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土坎,小宝强踩在我的肩膀上,我慢慢起,托着他往上爬去。小宝强抓牢了墙头,右脚都已经跷上墙沿,这时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急促地喝斥道:小贼娃子要干啥……三老爹提着长烟袋从竹林边追过来。听到三老爹的声音,正吃饭团的黄狗也叫了起来。我一慌乱,小宝强就从墙头上摔了下来。我哪里顾及得了小宝强的死活,滚尿流地夺路逃奔而去。小宝强摔伤了腿,在家里躺了半个月。为这事,父亲罚我在神龛前跪了一下午。”
老丁说:“李书记,你看,老刘老师教书育人几十年,想不到他小时候一样的调皮。”
我们都笑了起来。
老刘老师说:“因为有这园年年都能换回“盐巴辣子钱”的石榴,人们在厌恶三老爹刻薄、滑、吝啬的同时,也不得不生出一丝尊敬和羡慕,毕竟是一条细水长流的经济来源。母亲亲眼看到一架拖拉机开进村来,三老爹一篮一篮往拖拉机上背石榴,石榴老板将厚厚一沓钱数到三老爹手里。所以母亲提出来要砌一圈墙将我家房前屋后的石榴围住。一来因为砌围墙工程量大,二来父亲对石榴根本不感兴趣,这事说说就放下来。但我家的石榴却因此沾光,得施了一回肥,修了一次枝,不过终因品质不佳,有投入无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