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飞之前,丈母娘种下去的,这一段时间,大事小事没个歇气的工夫,园子少人打理,这芹菜只能望天打卦,长得面黄肌瘦,比头刀的韭菜都壮实不到哪里去。
走到围着竹木篱笆的园子跟前,一条大黄狗窜了过来,隔着篱笆,嗷嗷的吼了两嗓子,第三声吼却是狗眼看人,瞄见了崔旭,咕噜一声咽到狗肚子里,歪着狗头,迷惑的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英俊许多却不该这么英俊的熟悉人物,狗鼻子不自信的吸溜两声,一时彷徨无计。
两难之间,还是一只穿着解放鞋的脚救了大黄狗,大黄狗被脚扒拉个趔趄,倒腾两下狗腿,摇摇狗尾巴,呜呜的绕到解放鞋后面去了。
“几位,有事儿啊。”
老爷子腿脚利索了,嗓门也更洪亮了,和以前病恹恹时候都不在一个声部,崔旭暗暗替老爷子高兴,温和的回了一句,“买菜。”
“买菜啊……”韩老爷子扭头看了看园子,“我家今年耽搁了农活儿,只有这两垄芹菜,还拉了胯,要不,你们去别家看看吧。”
“不用去别家了,我就要这两垄芹菜,买来入药的,水分大了倒不合适。”
韩老爷子一怔,好半晌点点头,“那好吧,几位里边请,喝口水,歇歇脚,芹菜的事儿好说。”
说着,韩老爷子打开园子的门,请崔旭三人进来说话。
韩家的这个菜园子没多大,一亩多地,正对园子门的土路铺了石板,路半途有一口井,路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工具房,工具房前种了一架葡萄,细竹竿扎得架子下边儿,一个粗木根铲平的墩子做桌面,围了几把马扎,桌面上有壶有杯,还有一个铝饭盒儿,里面盛了两块烀地瓜。
宾主落座,韩老爷子把扣在盘子里的瓷杯正过来,依次倒水,送到崔旭家明还有程晓宁的面前,在程晓宁面前的瓷杯里,水倒得最满。
短短一路,在前面引路的韩老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程晓宁好几眼,神情颇有戚戚焉。
“小伙……小老弟呀,看不出来你是个大夫啊。”韩老爷子认真的看了看对面这个瞎帅瞎帅的老小伙儿,仔细的掂对了一下称呼才说。
“跟师傅学过几天医,对常见的小毛病有些心得。”
“哦。”
韩老爷子左边看看李家明,右边看看程晓宁,忽的做恍然状,“你别怪我碎嘴啊,年纪大了总是絮叨些。你这是带着患者一起来抓药的吗?真是讲究啊。”
“您说的,有两分道理。”崔旭意有所图,也只好捏着鼻子帮老丈人圆场,“治病用药,自当注意药材的产地成效,用药的时辰也要讲究,所以,就一起来了。”
“懂了。”
韩老爷子一拍大腿,“一听说话,就知道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今天老头我长见识了,芹菜治血压高我知道,却不知道这芹菜还能治……姑娘,你是腿脚上出了毛病了吧?”韩老爷子忒别真诚的跟程晓宁说道。
我这老丈人也是久病成医,久病生趣,可惜学习的方向不对,败家号看多了吖,崔旭若有所思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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