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时间,和稳定的朝局。”
“好,我答应你。”
“夜深了,回去歇着罢……”
“嗯。”
……
翌日清晨,乾清门。
新任元辅吕嘉带着最新组建的临时内阁,并诸勋臣第一次上朝后,却发现御座前设了一珠帘。
众文武正纳罕,却见贾蔷一身杏黄蟒袍入内,与众人解惑道:“本王虽以摄政王之身监国,然诸政繁杂,多有不明之处。太后娘娘自隆安年起,便协助太上皇处理政务,智谋高深,经验丰富,故本王特请其出面,垂帘听政。本王不在之时,则由太后执政。”
满殿皆惊!
珠帘后,尹后压制住心底的激动,声音却是清冷,淡淡道:“皇上龙体抱恙,太医诊治后,请其好生将养。皇上将军国大政俱托付于秦王贾蔷……不,应该是秦王李蔷。
秦王乃天家嫡脉,流落在外,昨日经由太皇太后亲自认定后,收归天家玉碟,晋为亲王,以摄大政!
本宫知道,此政转变,必有谣言四起,言摄政王谋逆造反。只是说这等话的人,有两种。一种自然是忠于天家,忠于社稷,不愿见祖宗江山沦陷奸逆之手的忠臣。第二种,则是包藏祸心的奸人,唯恐天下不乱。
今日起,先以邸报,将本宫这番话传遍大燕十八省。传召天下,之所以请秦王摄政开海,是因为秦王已经在海外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那里四季温暖,雨水充足,百姓从不受干旱之苦!
那里的粮食一年三熟,从无饥饿之忧。这样的疆土,合该由大燕子民去耕种!
从今往后,朝廷全力支持摄政王开海拓疆。
过些时日,本宫和太皇太后的銮驾出宫,巡幸大燕疆土。
太皇太后和本宫会亲口告诉世人:大燕,无人造反。
秦王,是本宫的擎天白玉柱,是朝廷的架海紫金梁,是社稷的大功臣!”
“太后圣明!”
新任元辅吕嘉最先反应过来,狂喜着跪地称颂!
有了太后甚至太皇太后出面,那贾蔷身上的谋反痕迹就愈发会淡下去。
而对吕嘉来说,不造反最好!
不造反,他就不算贰臣,在士林清流中,他就不会遗臭万年!
才真正有可能,代替二韩,操持天下权柄!
林如海回京后,地位当然高于他,以太师的身份理政。
但林如海向来举重若轻,很少干涉具体政务。
到头来,仍由他来掌权。
当然,也有不少人面色复杂,心里更如同吃了黄连一般发苦。
若果真由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亲自出面,为贾蔷站台正名,那……
天下忠义,还怎么勤王?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疯了吗?!
果然,牝鸡司晨,国之巨祸也!
贾蔷立于御阶上,淡然的目光横扫百官,道:“昨天的事,诸臣工多有亲眼所见者。本王到底是忠是奸,春秋自有定论。自本王十六岁出仕,所作所为,于社稷黎庶是功是过,青史必能分辩,本王不再赘言。
只一点,宝亲王李景、义平亲王李含,还有宁郡王李皙,将作为第一批宗室王公为天下表率,出海拓疆。
为嘉奖三王之勇,敢为天下先之担当,本王给地、给人、给银子!
朝廷上的官员,无论文武,想追随前往者,朝廷非但不拦,还会给予嘉奖。
侯爵升国公,伯爵升侯爵,子爵升伯爵!
便是无爵者,也会赐予爵位。
当然,后期这些爵位会转换成军功爵制,但更加难得。
因为今后再想获封爵位,唯有以实打实的军功来换。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轻易得爵的机会。”
满朝文武闻言,一个个面色动容。
站贾蔷这边的,自不必多说,有些担忧。
而站皇室那一边的保皇党们,一个个更是神情错乱。
这也叫造反么?
“礼罢了,也该论兵了。觉得本王谋逆造反者,可追随三王出海,励精图治,总有堂堂正正挥师北伐一日,本王等着你们。大丈夫当世,总要堂堂正正的走,堂堂正正的回。”
“但若选择留下的,就要规规矩矩本分踏实的当官,为社稷、为黎庶办实事!但凡有妄图生事,以乱百姓安居乐业之安稳者,本王必诛尔九族,并将汝之罪名刻碑以昭天下,为乱太平之贼也,由亿万黎庶唾骂!”
“最后,不管走的,还是留下的,都可以冷眼旁观之,看看本王行事,到底是为了那个位置,还是为了社稷,为了华夏之气运!”
说罢,贾蔷环视一圈,问道:“朝政、军务皆重,可还有事奏否?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文官那边还在消化着贾蔷到底甚么路数,武勋这边倒是有了动静……
临江侯陈时拱手道:“王爷,如今新朝新气象,这个……压制着臣等喘不过气来,被欺负的动辄抄家灭族的新法,是不是该废黜了?”
听闻此言,文官属列瞬间死寂。
说起来,这些官员,皆为新党。
贾蔷闻言没好气道:“所以才说叫你们好生读书学习,不然总说出这样的话来,没的叫人好笑!”
陈时闻言抓挠了下脑袋,不解道:“王爷,咱……臣不大明白王爷的意思……”
贾蔷好笑道:“新法是为了压制土地兼并,增加国库收入的良法。你们马上一个个都是要有封国的人了,你们封国里正好引入新法,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当差,如此一来,你们的封国才会安定,金库才会鼓起来。还不用担忧,封国内出现尾大不掉的巨室。韩彬、韩琮等人,虽然于开海一途顽固不化,百般阻拦,不惜要杀我。但论起治国之能,的确堪称国士。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拿到封国就完事了?不需要治天下么?”
众武勋恍然大悟,一个个心里转过弯来。
当着百官的面,皆欢喜起来。
治天下啊,那是该好生学学新法!
贾蔷笑道:“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缘由,那就是废除丁口税,改征地税,可以将大量的佃户农民从土地里解脱出来。如此一来,诸位开海才能招到百姓相随。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多人愿意出去?人离乡贱,死也要死家里的想法,在百姓间还是根深蒂固的。
唯有坚持不懈的强推新法,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出去搏一回,搏个富贵。
不行新法,就咱们几个跑外面亲自种地去不成?”
陈时闻言,哈哈笑道:“王爷这样一说,臣就明白了。对,王爷说的对,新法绝不可动摇!”
文臣之属,一个个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他们呕心沥血为之奋斗的目标,居然成了有利于勋臣的良法。
他们又算甚么?
权贵们的账房么?
在文官们心里,此刻这些权力暴发户们,不该恣意妄为,惹的天怒人怨才对么……
……
ps:说一下,书大概这个月底结束,但后面应该会有大篇幅的园子戏作番外,不定期更新。喜欢的看,觉得水的不喜欢的就不看。看书嘛,就图个自在,不必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