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马上就去办!”施密特正要起身,吉恩拦住了他道:
“不需要这么紧急,喝完这杯茶再走。给你两天的时间,让参谋们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我们既不能四处乱窜,又不能甩开膀子往奥塞拉河撤退,前者无异于自杀,后者则让我们在这里固守四个月的努力成为笑话。”
“现在最大的遗憾是,我们对城外一无所知。”施密特道,“殿下,如果帕塞拉草原上只有我们这群人的话,我们将孤立无援,风险极大。如果我们能够知道我军其他部队的方位就好了。”
“迈克尔,这只有当我们走到城外,才会知晓。”吉恩诧异道,“你不会不想突围吧?”
“不,殿下,您的个人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无论怎样,我必须保证您的安全。”施密特道,“不如我们先派出一支精干的部队趁夜突围,如果这支部队成功,他们就有可能联络到外围的我军,我们甚至能因此组织一场大反攻!如果全体突围出城,没有了城墙的保护,风险反而比较大。”
“这是持重之论。”吉恩点点头,“就按照你的意见制订计划。”
吉恩跟施密特商量了很久,喝了一肚子茶水,看了看怀表已经是夜里11点钟了,施密特告辞而去,顺便趁吉恩不注意顺走了一罐好茶。
简单洗漱了一下,吉恩带着一身疲惫躺到了床上。夜里气温降到零下十五度左右,十分寒冷。
因为知道了拆门板的事,吉恩没有让勤务兵烧壁炉取暖,他裹着被子捱了好久才感觉好受点。
房子外的夜风呼呼地刮着,偶尔传来城头上的枪炮声,这反而让人觉得深夜十分安静。
安静的深夜总是适合思考。吉恩想到了自己的出生,想到了自己的生母,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恋爱。
那都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光。
他怀念自己的母亲,怀念那个在自己母亲病逝之后唯一给予自己精神慰藉的女人。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他跟自己的父亲成了一对冤家,自己做的任何事在父亲眼眼仿佛都是幼稚和可笑的。
内心之中,他是多么地渴望得到父亲哪怕是私下里的一句称赞啊。
但这成了自己的奢望,他出生的皇宫也不过是自己临时落脚的地方,就像一个过客。
想着这些心事,吉恩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父亲垂垂老矣,在弥留之际握着自己的手,向自己忏悔,请求自己的原谅。然而,自己那位年轻的皇弟则在大臣们的簇拥下登上了皇位,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吉恩从梦中惊醒,恍惚中有熟悉的声音在床头呼喊:“殿下,醒醒,有情况!”
他的侍卫有些粗暴地推了把吉恩,吉恩这才清醒过来,他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枪炮声。
“蛮人又在搞夜袭吗?”吉恩沉声问道。
“不,殿下,是城外,敌军的外围。你听……”侍卫面带喜色,“明显在敌军的后方发生了战斗!”
吉恩立刻侧耳辨别,果然枪炮声有点远,他迅速地穿上军大衣。这时施密特上将军的副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在楼下大喊道:
“殿下,出了意外情况,上将请您去东边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