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很复杂,不能用耳朵听到的肤浅表面来下定论。”她知道得更多,了解得更深,或许闫月以暴制暴的反应措施不太对,却刚好能在短时间内给受害者带来安慰,给施害者降下惩罚。也就是因为闫月是被蒙骗了,所以陆瑶瑶还能忍着没拆掉那个系统。
陆瑶瑶的话或许有些答非所问了,林享云隐隐意识到她所讲的层面比自己问出来的话更为深奥,于是他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学生能反抗这种不平等的霸凌就已经很难了,你希望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呢?只要受害者一哭诉,老师、家长、同学、社会舆论就会偏向他吗?能时时刻刻站在正义一面的人很少,大多数人会选择忽视,所以我觉得闫月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她只是在尽力扭转自己的处境罢了。”
陆瑶瑶的解释又有些答非所问了,却刚好回答了林享云的疑惑,他低着头思考道:“所以还是要从大环境入手啊。”
“冰激凌都化了呀。”陆瑶瑶赶紧挖了几勺送进嘴里,又突然不正经起来,好似刚刚出那番严肃的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吃完冰激凌再吃薯片,做什么事都得有顺序啊。”
这句状似无心的话的用意其实不太简单,林享云用力地挖了一勺冰激凌,将其送进嘴里。
“我果然还是想当律师。”
林享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惹来陆瑶瑶的发笑:“是是是,当律师多好呀,让我来挑种最喜欢的薯片的口味……好,黄瓜,就你了。”
林享云临下去前,陆瑶瑶又叫住了他,“你会向岳秋珊确认霸凌的真实吗?”
林享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会。”
“然后你要做什么呢?”
林享云一怔:“……我不知道。”
“这种况下,岳秋珊就算去自首也不会被判罪吧。”
“可是那些被她欺负的人……”
“没用的,你希望岳秋珊悔改是没用的。”陆瑶瑶摇摇头道,“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是思想上的问题,改不了。”
“可总要做点什么吧?”
“我比较担心你的人安全。为何不把岳秋珊当作一个警醒,在以后念了法律专业、从事律师职业时,去惩罚更多的‘岳秋珊’?”
林享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倒是笑了笑,他接着道:“你是不是和闫月商量过了,怎么和她劝我的一模一样呢?”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对的。闫月比我了解岳秋珊,在这件事上她更有发言权。”
林享云静静地看着陆瑶瑶,反倒走近了几步:“我怎么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陆瑶瑶平静地回望着他。
“就像是成熟了很多,但是奇怪的是好像我们的距离更近了些。”在某些瞬间,林享云觉得陆瑶瑶是如簇可靠,甚至让人忍不住去依赖。
“欢迎来到留守儿童世界,在这里我们收获更多的思考时间,我们守望相助!”
“……”林享云摇摇头,离开了。
陆瑶瑶叹口气,她知道林享云没有被服,他还是会去找岳秋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