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嗯…是孔家的…”
又不知怎么的,神神叨叨的苦笑道:“我连着人都没见过,更不知是何年龄模样,人品如何家世如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订下了…”
孔家早先就曾来她家说过亲,可那时她一心都在表哥身上,那注意到这个孔家是何家世人品。
更是一面都不曾见过那孔家公子。
家里人心里都堵着一口气,匆匆忙忙就在镇上选了一家,她也知听得几句:孔家公子与她适龄,相貌端正,家中二老尚在,往后指定吃不了苦。
可哪家来提亲时,不是这般说的?
陈子平喉咙一紧,也不知如何说道。
一时间二人都低着头,无话可说。
陈子安站在厅外,犹豫着好久这才进去提醒道:“阿兄,要到了去塾里的时候了。”
这话打破了两人得沉默,陈子平看了一眼眼里带泪的方香见,开口道:“我…我去了。”
方香见点点头,随着点头的动作,眼里的泪珠立马掉了下来,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听到陈子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突然站起身小跑到厅门处,喊道:“表哥。”
陈子平微微转身,阳光照的他浑身一层柔光,却刺的方香见眼里心里难受。
“表哥保重。”
他二人都知,这一句保重是何意义。
陈子平点点头,微微俯身拱手行礼,随即迈开步子离开。
他晚上照常还要就在塾里照看那几个学子回去才能离开,等他回去,方氏嫂嫂和方香见早就离开。
方氏拿着一荷包递给陈子平,开口道:“这是香儿留给你的。”
陈子平拿着那缝的针线惨不忍睹,连着上面的花纹也是那般的丑,可细看,却能看出一个小小字。
香。
这时曾有几时,方香见哭着说旁人都有别人送的荷包,单单她就没有。
那时还不知送人荷包是何意的两人,一个敢要,一个敢给。
陈子平学着女眷那般拿起针线,研究了许多这才下针,做出这一个四不像的荷包,却是把方香见高兴了许多。
可等大了些,再也没见过那荷包,他还只当是二人都明白了这荷包是何意,省的麻烦误会丢了去。
不曾想…
方香见原是一直珍藏着。
陈子平盯着手中的荷包,最终还是没收下,反而交给了方氏。
“还是娘亲帮我顶管吧。”
方氏叹口气,虽是可惜,可也知理应如此。
香儿如今要嫁人,连着陈子平也要谈婚论嫁,这荷包,再是个美好的回忆,也不适合放在两人面前。
方氏仔仔细细的寻来一木箱,将荷包放了进来。
而方香见对陈子平的欢喜,也如同这荷包一般,藏在深处封印起来无人可知。
柳叶青已近了深夜匆匆赶到了镇上,他路过之前住的客栈是撩起马车上的窗布,立马一男子问道:“公子可在此入住?”
柳叶青抬头,正迎上二楼的面孔。
二人遥遥相望,柳叶青放下窗帘,开口道:“换一家。”
马车照常行驶,身旁跟着的官兵惹人瞩目,却是没一个人敢上前询问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