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嫌弃的擦了一下手上的血迹。
跟了一日焦仲卿的几人回来禀报,不可避免的被骂的狗血淋头,一个个灰溜溜的退下。
谁也不敢多看一眼刑房里躺在地上的人。
本是如山般的黑熊此刻一声不吭的晕倒在地,身上衣服早就被鞭子打的褴褛遮不住身子。
满屋子的血腥味,让人不适。
他开口道:“给我泼水,醒了接着问。”
旁的牢房里,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
通判留下来一一审问这几人,知县大人皱眉嫌弃的看着脚下的干草上沾染的血迹,起身离开。
他微微低了一下身子,走出了大牢,和身旁人吩咐道:“那几个都好好的给我问,让师爷画个柳大人的画像,让他们指认。”
他微微停顿一下,又道:“咱们去会会那丁姑娘。”
几个人连忙跟了上去,往丁娇娥的那个屋处走去。
门吱呀响起,丁娇娥连忙站起身,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几人,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知县大人微微一笑,全然没了方才的狠劲。
“丁姑娘好似很怕我们?”他开口道,径直的走了过去坐下。
丁娇娥不敢放松警惕,也知晓自己好像闯了大祸,放软声音哀求道:“大人,你要签什么字,画什么押,小女子都照做,我…我想早些回家。”
知县大人随意的抚了抚袖子,又慢悠悠的品着茶,一点都不急。
丁娇娥抖着身子,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大人,大人,我…我要见柳大人…”
知县大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坐直了身体道:“你可知,今日柳大人已经离开乐水镇了?”
丁娇娥僵着身子,难以置信道:“怎会,昨日…昨日他还在的啊?”
她此刻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才发觉,家中祖母也不过是会叫的狗,而面前的,是一只会吃人的狼。
她连连磕头道:“大人,大人我错了,我,我不敢提摴蒲馆的,我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知,还请大人放了我吧…”
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连连磕头不止。
知县大人收起嘴边的笑,起身走到她身侧抬起她下巴,不明所以的笑了下。
夜深了。
深到不见五指。
一阵低低的吼声,伴随着小声的哭泣声,夹杂到一块。
天上的月还是如此亮,却是照不进这个房间。
阴凉又黑暗。
丁夫人站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月有些担忧。
丁老夫人早就歇下,除了丁掌柜忽高忽低的呼吸声,旁的再无一切。
忽然,丁家墙上眏起了红色的火光,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等到隔日,人们只看到丁家被烧的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宅子,丁家一家几口全然丧生。
几人在还瞒着黑烟的地方搜寻着尸体,还有几个妇人站在一旁议论道:“太惨了,前几日才看得丁掌柜被打,谁知现如今一家竟都是…丧生火海啊…”
“昨日丁家那姑娘不是还去衙门出报官说黑熊几人打了他父亲吗?莫不是…”
“这你可别胡说,官府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