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有问题,那勾陈大帝与清平仙师又如何说?”
老猴子不急不躁,席地而坐,和孙大圣对饮起来,从天庭带回来的美食,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既然是专门带来孝顺自己的,味道更好。
“正是勾陈大帝识破了他们的身份,说是阐教金仙惧留孙座下的弟子,虽然在阐教中不算顶尖,但拿来对付明面上同样只有太乙天仙境界的孙儿,看起来是绰绰有余。
不过,大帝虽然心事重重,倒也没多说,反而问了清平天师。”
结果,清平天师告诉申公豹和孙悟空,说从天机来看,此事与西游取经有关。
“似乎那一处妖王盘踞之地,乃是西游取经预设的一处妖王洞府所在。”
孙大圣话音一落,云苏化作的老白猴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不就对了,人家好不容易搭好的台子,只等唐僧踏上取经路,就要拿来做戏台的。你们一窝蜂地杀了妖怪,推平了洞府,打垮了人家的唱戏台子,不偷袭你偷袭谁。”
“原来是这般!”
孙大圣恍然大悟,他总喜欢将一些天地大事说给爷爷听,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爷爷总是能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给他从千丝万缕之中,寻找到一点答案。
“如此一来,到底取经是正义,还是维护天地安宁,剿灭那些罪大恶极的妖王才是正义呢?爷爷,孙儿有些不明白了。”
神话传说中的猴子,拥有一套独特的价值观,很容易被人利用和算计,眼下的猴哥,却多了些思考,尤其是在这个睿智而又苍老到好像随时都要死去的爷爷面前,他一直保持着孙儿的本分,不懂就问。
而不是如传说中一般:“呔!老爷子,你便在花果山好生养老,俺老孙去也。”
确实不如那般潇洒,痛快,听声音就足够有血有肉,但好在,这个世界,他能活得更长,而不会沦为佛门的苦力。
苟一点,精明一点,倒霉的就是别人了。
云苏看着孙大圣那一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不由一叹,伸手入怀,抠抠搜搜的,再掏出来时,已经多了两根金条。
“俗世中,凡人常用的金子。”
这东西,孙大圣自然认得,他以前游历凡尘的时候,也会去寻一些金银之物带在身上花。
云苏左右手各拿了一根金条,笑着道:
“比如这世间的金子,一根是杀人所得,一根是做买卖的盈余,以你的角度来看,这两根金条,你能看得出来到底哪一根更正义一些,哪一根更邪恶吗?”
孙大圣摇摇头,这如何看得出来,只知道世人都说金银充满了钱臭味,可这两根金灿灿的金条,着实分辨不出来谁更正义,谁更善良一些。
“阐教也好,那些为祸四方的妖王也罢,便像这两根金条一般,其实也谈不上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只有当它沾惹上了血液时,才能分辨阵营。”
云苏也不知道孙大圣能明白多少,以他如今的阅历和心性,和他说这些还是有点太早了,不管是整个西游量劫,还是可能的圣人争锋,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引导去做,有自己这个洪荒圣人暗中保护,能取他性命的人,至少在西游世界还没有生出来。
“来,陪爷爷多喝几杯,今夜风声有些紧,怕是又有些吵闹呢。”
猴爷猴孙俩,举杯对月,哈哈大笑地对饮起来,一开始的话题虽然有些沉重,但一喝起了劲儿,就热闹非凡了,很多灵猴都搬来了灵瓜灵果和猴儿酒,在水帘洞外的平地上,大吃大喝起来。
当酒喝的差不多了,这才对孙大圣道:
“今夜天干物燥,怕是有些地方的寺庙要失火啊,你且回天庭去吧。”
孙大圣有些不明就里,还是用完了剩下的瓜果酒水,这才驾了祥云回天庭去了。
他也不急着回勾陈宫,而是在南天门附近眺望下界,运起法眼,专门找一些香火鼎盛之地,窥探一二。
“奇怪了,怎么没有。”
不多时,忽然见到千里眼和顺风耳急匆匆地上了南天门,就要进去,便被孙大圣拦下了。
“原来是孙大圣!”
二人一看是勾陈大帝座下的最强神将,不久前被玉帝顺口许下了‘齐天大圣’的名号。
对于这种勾陈大帝和玉帝眼中的大红人,千里远和顺风耳不由微微一惊,万万惹不起,躬身行礼。
“你们两个行色匆匆,着急忙慌的,倒是做甚?”
“启禀大圣,下界大唐神朝有一处金山寺,今夜忽然被一群不知从何方闯来的妖怪,放火烧了整个寺庙。”
“和尚死伤如何?”
“只死了一人,乃是名为江流儿。”
“……”
孙大圣可是相当熟悉此人。
清平天师已经说过了,这个江流儿乃是取经人之首,是诸圣共商之西游大事的最主要一员。
结果,怎么忽然间就一场大火,把人烧死了。
他曾经远远施展神通,试探过那个江流儿,只觉得这个小和尚年纪不大,但佛法却极为雄厚,一身修为非常不凡,早已到了仙人之境,一看就是佛门高人转世重修。
孙大圣也用学自云台方寸山的神通查看过,确实是佛门高人转世。
这下忽然被杀了,取经怎么办。
唐皇苦盼的有道高僧,国师姜子牙全力扶持,正准备将江流儿接到长安来修行,结果却忽然间死了。
先不说整个天庭鸡飞狗跳,姜子牙更是连夜赶回了玉虚宫,准备请圣人出手查个清楚明白。
姜子牙推算良久,一点儿都看不到。
他们不知道,云苏自然是清楚得很,而且还是亲眼见到了整个过程。
云苏没有去找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反而在西游世界的某个穷乡僻壤之地,忽然起了一具分身,朝向某处圣人道场而去。
而在这期间,显然发生了一件让各方瞠目结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