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的衣裳,微微敞露出半抹蜜色的胸膛,正半卧在临窗大炕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游记。
听着脚步声,他从书页中抬起头来,对着叶辛夷缓缓一笑,瞄见她手里端着的炖盅,鼻子轻嗅了嗅,便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一边随手将炕桌拉过来,一边问道,“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银耳枣梨羹。就用咱们家里的梨做的,不过我方才尝了一点儿,是不太甜,得过些日子才能摘呢,不过做汤倒是无碍,我特意多放了些糖,快来尝尝。”叶辛夷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将那炖盅揭开来,一股甜香便是扑鼻而至。
沈钺将她递来的勺子接了过来,笑得一脸甜蜜却又无奈,“欢欢儿,你每日里尽做些好吃的,咱们又没事儿好做,难怪我这腰身都粗了不少,再吃下去,你怕得重新给我做衣裳了。”
他们差不多是在两个月前到的京城。
自然是大张旗鼓地回来的,一路纵马疾驰,因为赶得有些急,到了城门口例行检查时,那个士兵动作慢了一些,沈钺便是挥了一鞭子,骂了一声“蠢材”,偏他又是一身便服,引得城门口值守的兵士搬来了他们领头的总旗。
沈钺却根本理也不理,带了人便是一路直进。
那总旗忙带了人在后追赶,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便也出动了人马,这么一路赶,竟直接撵到了宫门口。
沈钺掏出了他出京时乾和帝给他的驾帖,摆出了他从前那副锦衣卫沈大人的睥睨之态,中气十足地道,“锦衣卫指挥佥事沈钺奉圣命办差归来,面见圣上,谁敢阻拦?”
那声气儿很是洪亮,足以让追着他来的那些城门口的守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宫门口值守的禁军,以及以为有热闹可瞧,一路追了过来,虽然不敢靠近,却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聚在不远处的那些百姓们听个清楚。
也有人认得这位沈大人,正是从前陛下极为信重的一位,只是,差不多一年未曾见过此人了。却原来,是去执行秘密公务去了吗?
只是,如今宫里的情形他们虽然都是些小人物,却也隐隐知道有些不一样了,可不敢看了这驾帖就放行。
沈钺却剑眉一竖,便是怒斥道,“大胆!尔等见了驾帖还不速速让行,莫不是想要造反吗?”
从城门口一路到宫门口,这动静委实不小,自然便有乖觉的人报了上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居然有人匆匆而来,却是锦衣卫的一位老熟人,锦衣卫指挥使楼从远。“沈钺?果真是你?你与随行的一队锦衣卫出京办差已近一载,音讯了无,如今却突然回来了,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来人,先将他给我拿下诏狱,慢慢审清楚再说。”
“我看谁敢?”沈钺将那明黄的驾帖往前一递,“我乃奉了陛下密令行事,有驾帖在手,如陛下亲临,你们敢不敬?怎么?你们都要反了不成?”
“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只需让我面见陛下,自然一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