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目微凝地盯着沈钺道,“你几时起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是想去的,既是你想去,便别想甩开我。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去哪儿都会带着我一起,你若是生了甩开我的心思,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既一定要跟着你,那么顺势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得了那个‘师出有名’岂也不算吃亏?”
沈钺自来拿她没辙,见她话赶到话说到此处,心里不愿,可一时嘴角翕张,却不知该作何反驳。
“傻丫头,你可知道皇帝为何非让你跟着一道进京?”夏长河在一旁叹道。
“大伯父莫要太小瞧我了,我自然知道的。他不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既想大伯父和阿钺为他办事,却又对你们不放心,所以想着要拿我当个人质,让你们投鼠忌器吗?”
夏长河点了点头,好吧!还真的知道。“那你觉得有了这一张圣旨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自然不是。可有总比没有好,至少眼下起兵是师出有名了。我知道,乾和帝是打着利用,或者是想要我们和宁王父子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可是咱们也不怕他啊!他能利用咱们,咱们也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利用一下他。”
“而且,他让咱们保下成王,咱们也可以暂且答应下来,就当是上了他的当,没有想到他内里的心机,却可以借此坐实一些事情,让他再无后路,或者,让他这一纸圣旨再无反悔的可能。这一回进京,不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吗?一旦进了京,我和阿钺能够做的事儿就多了。”
叶辛夷说着这些话时,语调平稳而沉缓,一双眼中熠熠生辉,嘴角却是自始至终牵着一缕笑痕。
末了,抬眼瞥向神色各异的两个男人,有些不满地哼道,“这些事儿你们都早想到了不是吗?迟迟不肯应下,不过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罢了。但若不是如此,乾和帝又为何非要选中我成为人质?”
夏长河幽幽叹了一声,“你是长青唯一的骨血,大伯父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你置于险境。何况……你祖母也断然不会答应的。”
“祖母那里自然由我去说,我家祖母最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她前次能同意我去南越,这回必然也不会拦着我不让我去京城。只要大伯父和阿钺同意了,就好办。”说话时,她的目光殷切地转过夏长河,落在了面沉如水的沈钺身上。
沈钺自来是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的,可这一回,被她那般殷切地望着,他面上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儿的和转。
夏长河目下闪了闪,站起身来道,“这上了年纪了,坐了这么半日的工夫就腰酸背痛起来,你们在这儿聊着,我出去走走!”说罢,便是徐步走了出去,让他们小夫妻俩独处。
门“吱呀”一声关上,脚步声也渐渐远了,一室的静谧。
叶辛夷一边瞄着沈钺的脸色,一边上前一步,两根手指彳亍地勾住他的衣袖,夹住,轻轻摇了摇,伴随着拖长了尾音的一声呼唤“阿钺……”
撒娇和眼泪,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