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息之间,两人之间的锋芒相对夏长河好似半点儿没有注意到一般,他的目光只是落在叶辛夷身上,很是热切地问道,“如何?”
叶辛夷咕噜了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这才腾出口来问道,“大伯父问的,是这茶,还是这人呢?”
夏长河往谢铭一瞥,笑呵呵道,“都说说。”
“这茶嘛大伯父也知道,我虽然也被我爹养了那么多年,身上有那么点儿书香气,却也只那么点儿了,说到底,这品茗之类的雅事非我擅长,你要非问我这茶,我也只能回你一句好来。”
叶辛夷话音方落,夏长河便是笑了起来,抬起手指指着她直笑道,“你这丫头啊,倒是不知道藏拙,实诚得紧。”
“大伯父问起,我自然是实话实说,也顾不得藏拙了。何况,大伯父跟前,丢丢脸也没什么嘛。”叶辛夷倒是半点儿不在意,这时,明眸一个轻睐,终于落在了坐在旁边的这位故人身上,“至于这人嘛我和阿钺从前在京城时与谢大人倒也有过些来往,我帮过谢大人,谢大人也曾帮过我,若说关系我们应该勉强算得上朋友吧?”
这一句话里,好似带着些许询问。
谢铭半垂的眼便是抬了起来,四目相对,叶辛夷轻轻笑了起来,“若是从私心来说,我印象中的谢大人是真正端方持重的君子,为人有诚,有信,有仁,有义,心中家国为大,百姓为先,是个好官!只是可惜谢大人千里迢迢而来,总不是为了私下访友吧?”
叶辛夷问罢,一双灵澈的杏眼好似带着两分笑地注视着谢铭,可那笑却稀薄得只剩一丝半缕。
夏长河和沈钺两人都是沉默着,只是也将目光落在了谢铭身上。
被三个人三双眼这么看着,谢铭却并未露出半点儿异色,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敛目片刻,倏然勾起了唇角,难得的笑了。
“没有想到沈太太心中对谢某评价这么高,还能将谢某当成朋友,谢某真是受宠若惊。”那笑,不过一瞬,便已被他收起,再抬起眼时,他沉定如常,正色道,“谢某此来确实不为访友,而是奉了圣命,请沈大人回京。”
夏长河和沈钺已经听过一遍,自然没有半点儿诧异。
就是叶辛夷,面上也是不见有异,只是挑起眉道,“回京?作何?”
“沈大人是陛下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直听圣命。谢某记得,锦衣卫成立之初便有一条规矩,只听令,不问缘由。沈大人,谢某应该没有记错吧?”
“是有这么一条规矩。可谢大人,沈某自来不是个讲规矩的人,谢大人来的成都府,也是个可以让沈某不用讲规矩的地方。”沈钺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方才,沈某便与大人明言过了,沈某如今没有穿那身飞鱼服,也没有拿那把绣春刀,不承认自己是锦衣卫那又如何?何况,陛下早先作为,凭什么认为沈某还会不计前嫌,听命于他?难道在他心中,我沈钺当真是个只懂愚忠的莽夫吗?”
“沈大人自然不是。正因为陛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