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了,那朱征这个皇太弟就会名正言顺地继承大宝,到那时,什么都晚了。
“放心吧!等不了多久了。”沈钺轻拍着她的手背,嘴角轻轻一勾,带着两分安抚,却也笃定自信。
夏长河的布局已经起了效用,京城坊间的流言已经慢慢传扬开来,朱征很快就会坐不住了,定然会有所动作。
只要他一动,那么他们也就能顺理成章地动,至于“证据”,到时要制造起来,便也多了许多说服力。
到了那时,乾和帝是生还是死,却也不那么重要了。说起来,死了倒还更方便些。
叶辛夷最是喜欢看他这副笑看风云,运筹帷幄的样子。他说什么,她自然都是信的。于是,也是回以一笑。
两人不再说这些,一边闲话着,一边携手而行。两人身上孝服未除,一身的素白与这青山绿水紫红的落花融在一处,说不出的旖旎静美。
这样的静美,让人觉得美好得不忍去打破,却又不得不打破。
沈忠沉肃着脸色,从远处匆匆而来。到得两人跟前,抱拳行了个礼后,无声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与了沈钺。
沈钺接过后展开一看,眉峰却是挑了起来,一贯沉定如同暗夜深海的眸子却是被一缕惊色带出了两分波澜。
“欢欢儿,咱们还真得回成都府了。”沈钺将手里那纸信笺递给叶辛夷道,“咱们有贵客来访。”
叶辛夷不解,接过那纸信笺,上头也不过寥寥两句话,北边儿有贵客至,有要事求见,署名是皮猴,贵客处却写了“故人”二字,是哪位故人却没有明说。
叶辛夷一时疑虑,轻轻锁起了眉。
沈忠这才想起什么,“哦”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儿道,“随信送来的还有一个物件儿。”
一只小小的铜锁被递到了跟前,叶辛夷接过,更是疑虑,只觉得有些眼熟,端详了片刻,陡然一个激灵,面上也是染了惊色。
两日后,他们已从药王谷快马加鞭回了成都府,到了此时,沈钺反倒不着急了。
夫妻二人回了俞家巷的宅子,先是让人递了帖子去夏府,又休整了一夜。第二日清早便收到了夏府的回帖,夫妻二人换了一身不失礼的素色锦衣,便是去了夏府拜候。
进了夏府,沈钺自然是被守在门口的夏霆直接请去了外院,叶辛夷则跟着亲自迎出二门来接她的安香往内院而去。
“你怎么样了?”安香自见了她,担忧关切的目光便一直萦绕在她身上,手也一直紧紧握着她的。
彼时,叶仕安停灵俞家巷时,安香和安阳自然都去吊唁过。彼时见叶辛夷的模样,安香这心里一直就是揪得慌,自始至终都未曾放下过。
叶辛夷心里稍暖,勾着唇角微微笑道,“挺好的。你瞧我,是不是比前些日子胖了些?”
安香定眼打量她片刻,见果然比之前在俞家巷时圆润了两分,可却离她去南越之前还差了一大截儿,精神气倒是足了,眼睛也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