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暗呼受不了。
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评价,张婉的身材都胜过巫小柔。
甚至,陈文承认,张婉的身材,包括整体和细节,胜过苏浅浅和唐瑾。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1点多了。
陈文估计远在杭城的唐瑾已经睡了,今晚便不打电话给姐姐女友,明天再找时间。
张婉倒了两大杯水,端着进了她的卧室,放在床头柜。
陈文问:“你这是什么讲究?”
张婉说:“唐姐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很不适应帝都干燥气候,总是口渴。我想啊,担心文哥你也缺水。”
陈文拉着张婉的手,两人钻进被窝,相拥着说话。
还没说两句话,陈文小火焰又起。
陈文说:“我没从法国带凡士林回来。”
张婉说:“家里也没备下这个,今天我忘记买了。”
陈文叹气:“麻烦了。”
张婉钻进被子里。
陈文闭上眼睛。
脑海里仿佛回到了凡尔赛大学的泳池里。
硝烟散尽。
陈文抱着张婉,一个劲地表达歉意:“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却没有让你也愉快。”
张婉笑道:“没关系啦,明天你补偿我。”
陈文这会真是口渴了,从床头柜抓过一个大杯子,咕嘟嘟喝光。
“哎呀,差点忘记了!”张婉忽然惊呼一声。
“怎么了?有我在,万事不用慌张。”陈文放下杯子,又把张婉搂进怀里,摸着他从瑞士带回来的吊带衫。
“今天中午我们在‘馄饨侯’吃东西,文哥你问我,唐姐为什么事回老家。”张婉手捏着陈文的腮帮子,“那个时候有外人在,我不方便告诉你。”
陈文微微有点紧张:“看你这说话态度,难道唐姐家里出了严重事情?”
张婉点点头:“唐姐的爸爸住院了。”
陈文赶忙问道:“是生病吗?什么病情?”
张婉摇摇头:“不是生病,是被人打伤的。啊!文哥你不要着急,唐姐交待过,你如果从法国打来电话,她让我慢慢讲给你听的。”
陈文噗嗤笑了,他能够感受到唐瑾和张婉对他的体贴。
张婉讲述了过程。
唐瑾的爸爸是杭城一家国营小厂的厂长,张婉说,好像是做冷饮的。
唐爸爸的冷饮厂,效益很差,已经半年发不出工资了。
去年,1991年,有一个民企的老板,找到杭城几家生产饮品的国营小厂谈收购,身为厂长的唐爸爸希望被收购,并且劝说工人代表们同意。但是全厂职工大部分人不同意,最终那次收购没能成交。
那个民企老板成功收购了杭城另一家国营小厂,是一家罐头厂。
一年的光景,那个民企老板收购罐头厂之后,原罐头厂的职工大半数从国企职工转变为民企职工,厂里的生产和效益也重新上来了,大伙的工资和福利远超过去。
这一下,唐爸爸冷饮厂的职工们眼红了,不干了。从今年夏末开始,已经半年拿不到工资的职工们开始闹事,一拨又一拨的人,不上班了,也没什么工作可做,他们先是轮番到厂长办公室指责唐爸爸无能,没有谈妥被民企收购。
最近一个月,家里吃饭都揭不开锅的职工们,干脆就成群结队地堵住唐爸爸的家门,嚷嚷着我们要饿死了,没办法了,到你厂长家里来吃饭。
上个星期六,也就是陈文逃离巴黎的那天,几个工人不冷静,把唐爸爸给打了。工人下了狠手,拿棍子抽在了唐爸爸的肋部,打断了几根肋骨。
星期天,唐姐接到了唐妈妈的电话,立刻买了机票飞回杭城。
听完张婉的诉说,陈文有点躺不住了,左右不停地挪身子。
张婉说:“文哥啊,唐姐有话让我转达给你。”
陈文笑道:“唉,我被唐姐算死了。”
张婉笑嘻嘻:“唐姐说了,你如果从法国打电话回来,我可以把这些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