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我怎么才能相信这不是借口?”
“因为……”
迪亚哥忽然转过身,用指尖轻轻捏住对准自己面孔的枪管,然后就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般,十分写意的将蒙巴顿手枪的枪管从枪身抽了出来。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东西能杀人吧。”
“你——”
不等蒙巴顿说出第二个字,迪亚哥便扔掉枪管,朝一侧的大门走去。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好好部署吧,决战马上要来临了,这将会是一场超出你们大脑认知的战争。”
“等——”
蒙巴顿心有不甘想要阻拦,但布朗兹却立刻按住了他。
“你先让人送他去疗伤,我去和迪亚哥谈,这场战争少不了他。”
恨恨的看了一眼那个削瘦的背影,蒙巴顿冷哼一声,转身安排医疗人员将受伤的军官抬出去,而地上的血迹依旧如此猩红显眼。
布朗兹叹了口气,追上迪亚哥的步伐。
回到自己的密室的迪亚哥,忽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倒在椅子上。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就像一具了无生机的木偶,直到一分钟后,瞳孔才逐渐聚焦。
然后,他从柜子里抽出一摞牌,将其摊开在桌面上。
密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台灯发出的令人目眩的蓝色灯光,就像是飘浮在黑暗汪洋中的光的孤岛一样。
迪亚哥对他周围的环境毫不在意,也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无视。
一套古旧的纸牌摆放在他面前那张放射着柔和亮光的木桌上,纸牌的边缘已经磨损,并因为十多年来被一直被翻动排演而卷了边。
最早这只不过是在库斯科纳尔富人阶层中流行的一种家庭游戏,但巫师们也把这些纸牌牌型的变化当作一种占卜。
这些纸牌显然是与古老年代的社会阶层相对应的,不同的纸牌上描绘着不同的形象:武士,牧师,商人和工人。
在古老的信仰中,未来是可以依据由卡牌排演出的牌型而被解读的。
但是在这个阴郁的时代中,这样的传统已经早已过时。
死一般的静谧中,迪亚哥指尖轻动。
可是不管他如何执着地在木桌抛光过的表面上反复翻动排演他的卡牌,他得到的总是同一套牌型。
月亮,殉教者和怪物,这三张牌组成了一个三角形。
而那张他刚刚放在牌型顶端的牌,那张几个世纪以来几乎不曾改变的牌——尽管它代表的意义经常被曲解,但绝不会弄错的。
死亡。
忽然,死寂被打破了。脚步声在他身旁响起。
迪亚哥抬起头,看到布朗兹正朝他走来。
巫师身穿浅灰色军服,披着一条仪式用的泛着微光的黑色斗篷。
他的帽子看上去有如一个骷髅模样的面具,腰上还别着一个散发着氤氲雾气的小型金属香炉。
“漂泊者发来消息,计划很成功,他们堵住古克了,现在正全力歼灭他。”
迪亚哥忽然阴郁地笑了起来。
“这就足够了吗?”
“看来是这样的,不过我也在最近感受到了一股浩瀚之洋的激浪,这意味着一支庞大的军队正通过虚空向我们驶来……拜血教的计划加快了。”
“我问你的是,这样就足够杀死古克了吗?”
“漂泊者是最强的泰坦,它——”
“你们人类总是在最不该自大的时候显现出你们不可救药的本质。”
迪亚哥说着,将放在桌面上的卡牌一扫而空,露出一份半透明的文档。
“……古克安排了至少有三架启示录级战争机器在附近,还有二十多具超级战争机器在待命,它们随时可以通过传送的方式快速进入战场。”
布朗兹瞪大了眼睛,有些迟疑的说道:
“这……是真实的?”
“你觉得呢。”
迪亚哥将文档扔到对方的怀里,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到一处深红色的门帘前,将其轻轻推开。
一个小型的神龛出现在帘后,神龛上供奉这一尊手持燃烧长剑,仰天咆哮的异形神祗,下方是一个青铜色的酒杯。
“你们的任务只是逼出它的底牌,只有我……”
迪亚哥拿起酒杯,然后又拿起一旁的仪式匕首,然后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才能真正终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