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实验台,实验台上各种试管,还有对面墙边的一排电脑,以及一个傻站着的“温一诺”。
温一诺好奇地看着那个自己,调皮地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肩膀打招呼,“嗨!你是谁?在这儿干嘛呢?”
那个“温一诺”脸色平静,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好像蜡像一般。
可是温一诺戳过她的肩膀,知道她并不是蜡像。
那她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温一诺又绕着她走了一圈,那人还是毫无反应。
直到她觉得无聊了,才放弃这个“温一诺”,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她一走到实验室的尽头,她面前的墙壁就往两边分开,对面又是一个实验室,还有一个“温一诺”。
虽然她面前没有镜子,温一诺也知道不对劲,这特么就是一个重叠的镜像世界。
好像有人拿着一面镜子,站在另一面镜子面前,你就会看见重重叠叠的镜像,一个套一个,可以套到地老天荒。
走了一阵子之后,就连温一诺这种精神力和行动力都无比强悍的人都无法再面对漫无止境的镜像。
她脑子里一阵眩晕,差一点倒在地上。
这时萧裔远又出现了,他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抱起来,说:“今天先到这里吧……”
然后温一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就同一时刻,大洋的另一端,一个异常先进的实验室里突然警铃大作,惊动了一大批人。
一个白发老者看着电脑上欢快跳动的图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她出现了!她终于出现了!”
……
温一诺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还是她那间布置温馨精致的卧室。
阳光从窗帘那边隐隐投进来,给昏暗的卧室,罩上一层影影绰绰的光。
“果然是做梦。”温一诺从床上做起来,看见对面墙壁边上摆着的梳妆台,做了个鬼脸。
难怪老人家说镜子不能对着床,她可不是做了一个关于镜子的噩梦。
温一诺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肚子里饿得咕咕叫。
她揉了揉肚子,习惯性地从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看。
手机上有几条微信,都是沈召南发来的。
【沈召南】:一诺,关于司徒秋和沈如宝,还有你的事,爸爸已经告诉我了。
【沈召南】:召北还不知道司徒秋和沈如宝的真面目,我只告诉他,沈如宝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你才是我们的亲妹妹。
【沈召南】:召北脑子比较大条,有些事情不适合让他知道,我先跟你通个气,免得穿帮。
温一诺就猜到沈齐煊把真相告诉了沈召南,只有沈召北,那家伙确实缺根筋,只告诉他一部分真相就可以了。
至于司徒秋……温一诺有些头疼。
那个鸠鸟秋是自爆了,可是真正的司徒秋,也就是那个小名叫扇扇的女人,被她变成了妖怪。
温一诺还是挺佩服鸠鸟秋的。
从妖变成人,需要巨大的能量。
从人变成妖,也需要巨大的能量。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能量。
当然,她很快想到鸠鸟的特性,这么会“鸠占鹊巢”,在它的漫长岁月里,不知道做过多少这种巧取豪夺的事,能储备到足够的能量也不足为奇。
她耸了耸肩,不再去思考细节问题、反正她不想变成妖怪,也不想把别的妖怪变成人。
她管那只鸠鸟是怎么做到的?
温一诺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漱。
她本来想今天就去找路近,可是早上醒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昨晚并没有睡好,她打算再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找路近。
洗漱完毕从卧室出来,张风起、温燕归和老道士三人都在客厅里。
一见她出来,三个人一起望过来。
温一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早上好啊各位,你们都吃过早饭了吗?”
老道士笑眯眯地说:“我们吃过了,给你买了生滚鱼片粥和生煎,你快去吃。”
这是温一诺最爱吃的早餐,她脸上绽放出笑意,忙去餐厅吃早餐。
她走了之后,客厅里的三个人才继续谈话。
原来他们在讨论温一诺和萧裔远的婚礼。
上一次两人就这样领证结婚,连个婚礼都没办。
别说他们俩后来离婚,就连结婚都没多少人知道。
“……这一次一定要大办,我看一诺这辈子也只会跟阿远结婚了。”张风起感慨地说,“哪怕分分合合,也没找别人。”
“这也不一定。”温燕归不以为然,“如果阿远能一辈子对她好,她跟他一辈子也行。可是如果阿远变心,何必继续绑在一起?”
“对对对,当然前提是阿远要一直对她这么好……”张风起说得高高兴兴。
如果当初沈齐煊有萧裔远一半的执着,两人的感情不会这么容易消褪。
当然,那就没张风起什么事了。
所以万般皆是命啊……
张风起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劲儿十分辣眼睛。
温一诺在餐厅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手机。
这时沈齐煊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大意就是很后悔,当初如果找温燕归当面问清楚,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和误会,然后表示要补偿温一诺和温燕归。
温一诺补偿是要的,但是沈齐煊的忏悔就没必要当真。
她看出来了,这就是沈齐煊的性格决定的,重来一次,他还是要这么选择。
温一诺毫不客气地回复:【沈先生,您确实是欠我们母女的,但不是补偿,而是赔偿】。
她继续打字:【另外,您一直就是对自己特别在乎的人严苛,要求对方必须毫无瑕疵,对自己不在乎的人反而宽宏,一些小缺点都能包容,所以才让那只讨厌的鸠鸟利用。当然,我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有性格缺陷,她有些偏激,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你们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挺般配的,但是不适合一起生活,所以分开了,对你们俩是福不是祸】。
温一诺打完这一长段话就不再回复了,专注吃早餐。
沈齐煊看着她的回复,却像是痴了过去。
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性格特质,就连当年他的教官都不能。
可是仔细想想,温一诺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他确实是做错了,对在乎的人吹毛求疵,一点错误都不能有。
对不在乎的人因为不在乎,反而能够宽宏。
看来那只鸠鸟是把他的性格摸透了,才能“李代桃僵”,折腾了三家人。
良久,沈齐煊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自己这个女儿,如果能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现在肯定是商场上的传奇了。
连她大哥沈召南都比不上她的敏锐和犀利。
而且她又那么聪明,她从小到大的履历摆在她面前,辉煌而优秀,正是他梦想中跟温燕归的孩子。
他以前虽然也疼沈如宝,但是曾经也遗憾过,他跟温燕归的孩子,智商有些不合格……
他的沈投,本来可以传给她的。
可惜了,她现在明显兴趣不在商场,而在别的方面。
沈齐煊想着,把手上的股份授权书全部签了字,直接转到温一诺名下的信托基金。
对她的信托基金,沈齐煊设的不可撤销信托基金,这意味着一旦设立,就完全属于温一诺,不属于他了。
不像沈召南和沈召北,以及沈如宝以前的信托基金,那都是可以撤销的,意味着沈齐煊依然掌控着这些信托基金,可以随时撤销。
只是信托基金完全设立需要走程序,一时还不能交给温一诺和温燕归。
……
温一诺在家休息了两天,没有再继续做梦了。
她的脑袋也完全不疼了,后脑的伤口还在愈合中,用了张风起给她的发带绑头,确实很助恢复。
温一诺拿出手机,想跟路近约时间,结果司徒澈突然打电话过来,高兴地说:“一诺,涂先生找到扇扇了!我们的比赛终于结束了!我马上派飞机过来接你参加颁奖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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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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