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雀鸟落在路近脚边。
他惋惜地叹一口气,“……又失败了,算了,估计还得去国外抓。”
“我就想研究一下这些进化的过程,然后自己再重复一遍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龙组成员:“……”
您还想重复一遍???
您是也要上天飞升吗?
不过大家也只在心里嘀咕,没人说话。
路近的级别太高了,他们说不上话。
路近点了点头,对身边最近的龙组成员说:“烧了吧,把灰带回去当肥料。”
妖怪的骨灰啊,肯定大补。
路近笑眯眯看着在草地上漫步的几只仙鹤,摸了摸下颌。
龙组成员点了点头,把烧焦的雀鸟拎起来装到一个塑料袋里,打算带回基地用极高温的火焰焚烧。
路近又在微信上跟温一诺告别:【我们走了,这俩鸟妖的案子就结了,那个涂狐狸如果回来找你,你记得通知我一声,就说有个好奇的老人想跟他交个朋友】。
温一诺:【……】。
她先回复了一串省略号,最后回复:【等您有空,我有点事要向您请教】。
路近哈哈大笑,回复:【没问题,我这几天都有空】。
两人敲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温一诺心里有些问题,不搞清楚寝食难安。
她结束跟路近的聊天,单手抱着童童从阳台走进客厅。
狂人妹和三亿姐已经拿着家用医箱过来,要给她处理后脑的伤口。
温一诺看不见后脑勺,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担心伤口太狰狞,毕竟是被鸟喙啄过的,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她笑着把童童交给狂人妹,说:“你先哄哄你儿子吧,我去浴室洗一下再出来处理伤口。”
狂人妹接过童童,见他恢复了以往乖巧的模样,心里又高兴,又愧疚,喃喃地说:“一诺,谢谢你。”
又郑重向童童道歉:“童童,刚才是妈妈不好,没有听懂童童的意思,以后妈妈再不会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童童不太明白狂人妹在说什么,不过这是他最爱的妈妈,听不懂也笑嘻嘻,抱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地亲了一口,响亮说:“……好!”
这个年纪的孩子,高兴起来,问他什么都会说好,哪怕给他“栽赃陷害”,他也会笑嘻嘻说好,简直萌死了。
温一诺看着就心软成一片,恨不得自己也生这样一个萌宝宝。
三亿姐也挺稀罕童童的,也跟着道歉:“童童,姨姨也道歉,没有听明白童童的意思,我们童童最厉害了!”
童童高兴得咯咯直笑,小腿连蹬,两只手臂做出翅膀的样子,恨不得飞起来。
三亿姐这时想起来从阳台跳下去的沈如宝,突然掩嘴叫了一声:“糟了!沈如宝那个贱人呢?!她怎么那么恶毒啊?!是不是已经摔死了?!”
她和狂人妹都没看见沈如宝变身的过程,只看见她掉下去了,然后有一只雀鸟飞过来啄温一诺的脑袋。
温一诺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估计比较难圆回来。
但是她又没法跟她们说沈如宝是妖怪。
这种事知道的只是极少数人,不可能让大众知晓。
温一诺揉了揉额头,说:“她肯定是活不了了,刚才楼下有军警过来,已经把她的尸体带走了。这件事涉及一些机密,请你们一定要保密。”
三亿姐忧心忡忡,“……那你们可得给我作证,如果沈如宝的父母来找我要人,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再机密的事,也不会瞒着家长吧?”
温一诺弯了弯眉眼,“放心吧,不会有人找你要人的,除非沈召北想尽做哥哥的义务。”
“啊?不会吧?她可是……沈先生和沈夫人的心头肉啊……”三亿姐似信非信地看着她,有些忐忑不安。
“这样吧,如果沈先生找你要沈如宝,你让他给我打电话。”温一诺皱了皱眉,她确实不知道沈齐煊对沈如宝的态度。
虽然沈如宝已经证实不是温燕归的女儿,可是沈齐煊到底把她当掌上明珠宠了二十一年,哪能没感情呢?
也只有她能名正言顺的怼沈齐煊了。
三亿姐不知道温一诺跟沈齐煊的关系,忙说:“那可不行,不能把你牵扯进来。这样吧,我就实话实说,我这里阳台上有监控,沈如宝把童童扔下十八层楼是板上钉钉的,如果不是一诺,她沈如宝就是杀人犯!”
温一诺笑眯了眼睛,说:“没关系的,不过你这里有监控就更好了,给你未婚夫看吧,知道他的妹妹是什么货色就可以了。”
她交代清楚之后,捏捏童童的小下巴,打算等下给童童驱一下邪气,让他忘记刚才那一幕。
三亿姐和狂人妹都没看见沈如宝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童童肯定看见了,而且他也许亲眼看见了沈如宝变身的过程,所以他才做出双手振翅飞行的动作。
好在他还不怎么会说话,只要让他睡一觉,忘记今天的事情就没事了。
温一诺进了客房的浴室,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那里的伤口好像没有继续流血,不过用手一摸,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黏腻的手感。
沈如宝不愧是妖化的雀鸟,鸟喙太坚硬了,温一诺摸到被她啄出一个小洞的头骨,倒抽一口凉气。
这恶鸟,真是死有余辜!
温一诺在心里诅咒了千百遍,抽回手,看见手掌上已经凝固的黑血,叹了口气。
她又拿着浴室里的化妆镜,放在脑后,跟面前浴室墙上的大镜子两相对照,仔细看后脑的伤口。
她的头发太浓密了,分开厚厚一堆,才看见发丛中那米粒大小圆孔上,糊着一层黑血。
温一诺觉得她最好把这伤口周围的头发剃掉,然后贴个圆形的创可贴,不然会感染。
她从浴室出来,对三亿姐说:“三亿姐,你会剪头发吗?帮我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剪掉一下吧。”
三亿姐会用剪刀自己剪刘海。
她仔细看了看温一诺后脑的伤口,瞠目结舌说:“……好像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让医生给看看?”
温一诺摇了摇头,说:“我还好,不觉得头晕目眩,大脑应该没有脑震荡。你先帮我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剃了,把伤口清洗干净,再贴个创可贴。”
三亿姐:“……”
“你这是脑袋上的伤,怎么弄得跟手上划破条口子一样?”
温一诺轻描淡写地笑:“差不多,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先这样吧。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再去医院也来得及。”
如果她现在脑袋还是那么疼,她肯定要去看医生的。
但是现在一点都不疼,她打算再苟一下。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
三亿姐说不过她,只好很小心地给她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剪掉,再清洗伤口,最后贴上圆形的创可贴。
跟温一诺处理好伤口,温一诺又给童童简单做一下驱邪的仪式,童童很快就睡着了。
温一诺亲了亲他的小脸,低声对狂人妹说:“童童今天受了大惊吓,我给他催眠了,他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这样就不会再害怕了,也不会有心理问题。”
狂人妹感激不尽,“一诺,真是太谢谢你了!唉,如果童童出事,我真是不想活了!今天一定是童童爸爸保佑他,我等下带着童童去看看他爸爸的墓园。”
温一诺点点头,“就你们母子俩吗?没有人保护你们?”
狂人妹诧异,“为什么要人保护?现在很安全的,再说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不过想到刚才的事,还是不好意思地说:“但是遇到沈如宝那种疯子就没办法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阳台,“她是真的掉下去了吗?下面的场景会不会很惨烈?”
“没有,下面有军警收拾,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温一诺再次叮嘱她们,“这件事谁都不要说,三亿姐你把监控记得留档,最好上传云端,给我也传一份。”
“没问题,我马上去下载备份。”三亿姐握了握拳,苦着脸说:“希望召北不会跟我生气。”
温一诺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要是看了监控视频还生气,这个人就不值得嫁。”
一个丧心病狂把小孩子扔下十八层楼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和可惜的?
温一诺可不认为那小孩子没摔死,所以沈如宝就没罪。
她那是被动的杀人未遂,并不是主观上中止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