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找来,好好叮嘱了他一番,叫他多跟岳家走动,岳家有什么难处尽量去帮助。
他的想法跟卫国公老夫人不一样。卫国公老夫人想着的是兴盛荣辱、世故冷暖。彭国安则纯粹觉得赵知微是个难得的人才,又是姻亲,这样的人,他们就有责任、有义务去帮她,让她走得更远,成为大晋的荣耀。而不因某些客观原因被人打压,泯灭于众人。
现如今康时霖带着赵知微登门,请他替赵知微看看文章,指点一二,他自然没口子就答应下来。根本用不着皇上开口。
“旬休日,你就过来。”他一改往常的严肃,对赵如熙很是和蔼,“我给你指点指点。因为是应试,要训练时间紧迫性,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写完一篇文章。因此我会让你当场写,写完当场评点。因此在这里可能一呆就是半日,你要做好准备。好在你姐姐在这里,你也不会很拘束。”
“多谢彭大人。一旬里好不容易歇息一日,却还要让我占了半日去。让您劳累,着实不好意思。”赵如熙腼腆地笑道。
彭国安摆摆手:“叫什么彭大人。我是你姐姐的公爹,你唤我一声伯伯是该的。”
“是,彭伯伯。”赵如熙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彭国安这才满意了,转头对康时霖道:“枯木先生,我真是羡慕你,有这样的好徒弟。”
康时霖知道彭国安此人向来严肃清正,是不会说奉承话的。他既然说“羡慕”,那必然是真的羡慕了。
他当即把小眯缝眼都笑没了:“唉,说起来我也是佩服自己这双眼睛,你说我当时怎么就一眼看到我小徒弟骨格清奇,天赋异秉,当即就决定把她收归门下了呢?事实证明我确实独具慧眼,她无论是画画还是念书、做人,从来都不叫我失望。”
赵如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师父这嘚瑟劲哟,要不是这是她师父,要不是她是被夸的那个,指定想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哪有这样夸自己夸徒弟的?
彭国安似乎完全没听出康时霖的炫耀之意,而是认真地跟他探讨起如何看人来。
他还感慨道:“按理说国子监的学生那么多,每年一届,我接触的人已经够多了。可论眼光,还是差您老人家多矣。您看看您这四个徒弟,个个都是人中翘楚。”
彭国安也收徒,都是有读书天赋的。他收归门下亲自指点,带在身边念书。
这些人虽然也考上了进士,但论起成就来,五个里有一个稍微出息点,其他真就一般了。
会读书的人,并不一定能在官场上混得去。而想成为一代学者或文豪,也需要才气与机遇。
康时霖这里,只看吴怀寺三人,不光在官场上是个人物,在画画上也有一番成就。赵如熙虽是个女孩儿,年纪还小,却在绘画上一下子成了一代大师,开创了两种画法。这四个徒弟每一个都是人才。
康时霖“哈哈”大笑起来,越发看彭国安顺眼。
“彭大人,咱们相识多年,我今天才发现跟你是俞伯牙与钟子期啊。”他道。
赵如熙又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