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恢复知觉时,躺在肮脏的泥地里,周围一圈栅栏,地上有青草,还有些树,这是一座村庄,村庄里的人奇形怪状的,脑袋像是某种金毛宠物犬,可身体却是人。
泥地里,几只奇怪的蜥蜴状动物观望着我,我爬出泥地,走向人群。
这里是哪儿?
安纳托里说:“某个地方。”
啊,很高兴见到你,我可爱的徒弟。
安纳托里答道:“你说出的话还是这么可恶。”
真是个害羞的家伙。
总之,我在某个地方的某个村落,亚伯在裂隙中开辟的出口将我传送的很远,具体多远?我不得而知。
我往天上看看,往地下看看,没看见来路,瞧这儿的小屋风格,还有白墙黑瓦的寺庙,似乎是东方——亚洲的某处,我该如何回去?
我想找人问问。
这些人真是可怜,强烈的辐射令他们沦为这等模样,不人不犬,贫困潦倒,他们饲养的这些蜥蜴又是怎么回事?
我喊道:“喂,劳驾,这是哪儿?你们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他们似乎很莫名其妙地摇头,说出我听不懂的语言来。他们对我这凭空出现的不速之客并不惊讶,只是无法与我交流。
如果这里真是亚洲某处,离金州数千上万公里之遥,真是糟糕至极。至少我必须确认一番,如果能知道大致方位,也许能通过异空间的通道快速返回号泣。
我恨这走向,我明明在做主线,为何又被强制跑来做这样的支线?叶格丽掌握了放射辐射的邪术,她可以随意制造那种分身,威力不逊于小型核弹,我必须尽快赶回号泣,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话说回来,有亚伯在,我真的需要担心吗?他看起来是那种自由散漫的类型,可如果我失踪了,他也不会放手不管,毕竟他自认为是我的兄长。
况且,还有该隐。
连该隐也将我认作了兄弟,对于这位凶杀始祖的青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现在十分确信一件事——该隐肯定就隐藏在我身边,并且,他就在此次裂隙征战的军队里,甚至我十分熟悉这个人。只要通过正确的推导,就能确认他的身份。
我开始思考他是谁。
我是个经验丰富、头脑冷静、智慧卓绝的领袖,在我坎坷的一生中处理过许多谜团,最终都得以圆满解决。我可以毫不自夸地说,只要有线索,我必能揭晓其中真相。
排除法,首先,排除那些工具人,比如面具。
那么,接下来随我征战的那些将军,海努加——不可能,上一次该隐与亚伯战斗时,他还被困在狼人村;七号——可能性不大,他是个亚伯复制体而已;亚伯——不可能,但不排除亚伯和该隐是双重人格有趣的推论。
拉米亚?难道竟是拉米亚?如果这是真相,真令我细思恐极。该隐的血族法术让他可以随意改变身体构造,不过我绝不相信这是事实,否则,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床上不遗余力地与该隐奋战,听着该隐的低吟,这想法足以让我崩溃。
弥尔塞?弥尔塞莫非竟是该隐?雷蟒也很可疑;诺曼呢?还有娜娜我不能排除该隐伪装成女性的可能,毕竟要瞒过亚伯,他无所不用其极。
我总觉得我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关键点。
也许在推理最初的时候,我就因为偏见而出错了。
我发现了盲点,突然间,我大彻大悟!
该隐并不是我身边的某个人。
我,即是该隐。
想想吧,为什么该隐每次出现的时候我都在场?为什么都出现在我即将遇难的时候?
他潜伏在我灵魂深处,是我的潜能之一。一旦遇险,我就能将这凶杀者从灵魂中召唤出来。
难怪,难怪我会无意间创办该隐教,难怪我会自称为大主教,难怪信徒们都认为我是该隐的化身。
因为,那本是真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都知道了。
我站起身,血光从我体内,朝外蔓延,不祥而孤独的气息笼罩着我,如一层腐朽而荒芜的外衣。
我,是第三位人类,我是连神都能杀死的
绿面纱说:“不,你不是。”
我心头一震,叱道:“真是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吗?”
绿面纱说:“你有可能是赛特,却绝不是该隐。”
我说:“拜托你拿出点真凭实据来,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明明就是该隐,至少拥有召唤该隐的力量。你这样乱说,会让很多人误解的。”
绿面纱说:“那你召唤一个给我看看?”
哦,可悲的质疑者,你很快就会失望了,不久之后,凶嚣的诅咒将出现在这宁静祥和的村庄,请不要怨恨我,和平的东方变异者们,要怨,就怨绿面纱吧,是她让我将这残忍的暴君召至此地的。
如果此地因此而寸草不生,我为你们深深哀悼,因为,你们见证了我隐藏在体内的力量。
我大喝一声,动用全部灵魂的力量,双手如放波动拳般探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