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无穷尽的低语,这低语宛如森林,宛如迷宫,令我迷失,似乎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那些虫子,仿佛某个异神的牧师,在我脑海中举行着黑暗的、邪恶的仪式,让我的灵魂陷入寒冷与脆弱,令我逐步臣服于那异神的信仰。
我的身体是否在变化?如果有变化,那一定是从我脑子里开始的。
我想看看,看看那些虫子,即使我不能除掉它们,可至少我得盯紧它们。
瘟疫医生说:“你没事,至少不会变的更疯狂了。”
啊,真是令人宽心的安慰,为什么我却更加沮丧了呢?
实验室这一层,我斩断了几道防护门,报警声更吵了,像是把我扔进了绞肉机里不停搅拌着,两旁是各类标本,都是人类的身体,但产生了畸变,像是一个个大号的怪胎,我曾经见过冥火导致的畸形尸,这些和畸形尸很类似。
我还看见了一些活着的怪人,一共十二个,泡在漆黑的水缸中,他们穿着漆黑的袍子,长着触臂脑袋,脑袋中央是一双大而惨白的眼睛。他们是活着的,并不是在享受,而是在进行召唤的典礼,他们流出的血将水缸染黑了,那水十分粘稠,像是泥潭。
我打了个冷颤,想起了无水村的鱼缸。
怪人们从水缸中爬出,手里拿着黑色的长剑,朝我发出嘶嘶的声响,他们沾染的黑水流在地板上,朝我蔓延过来。
我斩出一道雷电,其中一个怪人用那黑剑一挡,他摔了一跤,并无大碍。
这黑剑很坚韧,很锋利。
另一个怪人朝我猛扑,长剑画成一道黑色弧光,我横剑招架,感受到他比红色恶魔更强的力量。
但他也不过一弥,即使武器很好,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一拳打中他的脸,拳头裹在灭绝的烈焰中,他怪吼着朝后摔倒。三个怪人从旁夹击,我陡然加速,冲破了它们的包围网,一道雷光闪过,将倒地的那家伙杀死。
忽然间,一个怪人的手变成了数十条章鱼触臂,那触臂闪着寒光,刺向我浑身要害,我用念刃护体,将触臂荡开,它切中了周围的铁栅栏,将它如烂泥一般切碎了。
怪人们一起使出这一招,无数触臂卷向了我,我扔出个闪光弹,刹那间炽热的光朝外散发,他们嘶叫着后撤,我趁势冲上,仗剑又杀了三个。
它们退到角落,那黏糊糊的脸从中裂开,朝我喷出粘液。我看出那粘液是尸液,果然,它们在半空中变成了普通的触臂脑袋,它们用脑袋朝我攻击,我极快地出剑,将它们从中割裂,可它们的要害不知在何处,倒地后仍爬向我,脑袋甩动,令人防不胜防。
黑袍怪人们见状,喊出奇特而含混的语句,手上的黑剑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那火焰不是针对我的,而是对准它们造出的仆从,这些仆从因黑色火焰而变得愈发强壮高大,它们的影子蔓延到墙上,仿佛一条条游鱼。
我感到很熟悉,又一次想起了那鱼缸。这是彼列的彼列的气息。
黑噩梦说:“是彼列,是他。这些人是利维坦群体中的恶魔,附身在人体产生了异变。”
我遍体生寒,问道:“他们在召唤彼列?”
“他们仅仅是在向彼列祭祀,获得彼列的青睐。”
我又问:“恩奇都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