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精神干扰,你们没觉得怎样?”
纳尔雷闷声不响,董定奇、考克都说:“有种说不清的异常感,可具体说不上来。”
克雷特说:“我只是虚弱,有时又很冷。可是主人的血会让我好转。”
这里有一间大病房,是晚餐机器人临时用木头搭建的,走入其中,我们顿时陷入了低语与梦话之中,那些病人以母体中胎儿的方式蜷缩着,身子颤抖,嘴唇发紫,身子也白的发紫,用茫然而错乱的眼神,盯着混沌的黑暗,他们是醒着的,可同时又并不清醒。
一千五百人都是如此。
瘟疫医生说:“有趣。”
怎么回事?
他说:“还好你提出要来看看,不然很可能晚了。”
疯网指引我找向其中一人,我立刻看出此人的病比其他人更严重得多,他身上出现了漆黑的斑点,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圆形,像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迹,而且,他长得很高大,目测接近两米。
我指着那人:“他是最早得病的吗?”
豪斯看了看此人病床上的一个纸板,说:“是最早的那一批,是个可怜的家伙,听说他失恋了,深受打击,偏偏又得了病。”
瘟疫医生说:“三、二、一。”
我问:“什么?”
刹那间,那个高大病人的身体开裂了。
他的双手率先脱落,伸出巨大的、漆黑的手掌以及刀剑般的利爪,他的下盘迅速变粗变厚,长出了三只犀牛般的腿,而他的脑袋粉碎,不知怎么变成了一根类似章鱼触臂般的东西,上方长满了吸盘。他大叫一声,朝我扑了过来。众人吃了一惊,朝后退却。
瘟疫医生说:“杀了他,他没救了。”
我怒道:“是你干的?”
“我做不到这种事,只是恰好发病了而已。”
我一道雷电斩中他,本以为他会暴毙,谁知他极其强壮,撑住了这一剑,他比白色恶魔更壮一些,他摇晃脑袋——不,那根章鱼手,上面的吸盘蠕动着,仿佛咀嚼的嘴,罩向我的脑袋。
索萨喊道:“教父,我来吧!”他取出一柄手枪,发射神剑弹,击穿了那根触臂,那触臂流下红黑色的血,但那玩意儿居然还在动弹。他的要害不在脑袋。
纳尔雷变作兽形,双爪交错划出,刹那间将这怪物斩得遍体鳞伤,黑血洒了满地。他发出杀猪般的吼声,伏在地上抽动着,我见到他身体里转出一些细小的触臂般的虫子,于是发动念刃,以电流将它们烧死。
绿面纱说:“在你身后,七点钟方向,另一个快要发作。”
我立即回头,见一个身体长大的家伙,身上也都是圆斑,我冲向那人,心中喊道:“如何救治?”
瘟疫医生说:“需要诊断,但这家伙肯定来不及。”
那人霎时也变成了那触臂脑袋的怪物,我加强功率,一道强电流将它整个身躯以及体内的小虫一起烤焦。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怪物怕火。
豪斯、克雷特等吓得目瞪口呆,董定奇、考克经历第二血城的事,此时即使惊讶,但也还镇定,索萨和纳尔雷则颇显慌乱,却要强装镇定,他们毕竟没经历过这些。
还有哪些人?还有哪些家伙会发作?
绿面纱又指出了几人,身体都已经明显不正常,我大喊:“让外面的游骑兵全都进来,一个个检查,看见身体高大的,身体上斑纹明显的,在他们变化之前一枪爆头!”
他们的脑袋在变成章鱼触臂之后显然不再致命,可变化之前应该还能致死。
纳尔雷急道:“这未免太武断,太残忍”
这混账纯粹就是杠精附体,要么就是打翻了醋坛子,他可是野兽刚格尔派的血族,居然还讲仁义道德?
游骑兵们跑入病房,我大声报上病人方位,他们找去,果然与绿面纱所言相差无几。我找到一个最严重的,那人死瞪着我看,可看的并不是我,而像是看着某种异界的怪物。
我用鱼刺枪剖开他的脑袋,只见那些虫在他脑壳上开了个洞,一圈圆形的花纹,像是一种法阵,将怪物召唤到人体中。
这是疾病?这根本是恶魔的法术!
我喊道:“开枪!杀了异变者!”
纳尔雷喉咙里嘟囔了一声,并未阻止,索萨率先动手,其余游骑兵也接连发射子弹。
绿面纱叹道:“暂时没了,其余的在一个小时内并无发病迹象。”
我问瘟疫医生:“如何阻止发病?”
瘟疫医生说:“啊,这一点,应该问修女。”
瘟疫修女说:“如果海怪醒着,他比我了解得更深,这似乎就像是海怪的手笔,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