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与知府、知县寒暄了一番,周知府便言:“世子与世子妃想必还有正事,下官等便先告辞。世子但有吩咐,遣人告知便是。”
萧煦笑着应下,与周知府、刘知县道谢,客气的送二人的马车离开。
楚君澜这厢则笑着扶老太君、楚才良以及里中老人起身。转而行礼道:“见过诸位长辈,劳动长辈相迎,心中着实愧疚。”
里长与里中老人早已激动万分,连称不敢。
待萧煦送走了知府、知县回到楚家门前时,里中之人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原因无他,萧煦生的太好,性子也太冷了,负手站在原地,即便面色柔和,也给人疏远之感。
里长忙回头,招呼着众人各自散去。
楚家门前便只余本家之人。
楚才良、老太君等人当初见识过京城楚家的繁华,如今却从官身退成白身,不见面时还好,如今再见楚君澜,只觉得心内百感交集。
楚云娇、楚佩珊、楚华章更是憋闷。
原本在楚家时,他们是一样的,甚至他们比楚君澜这个没有生母照顾的嫡女过的更好,尤其是在楚君澜躺在床上一年不能动时,他们都看尽了她的笑话。
可如今呢?楚华章成了奴籍,即便回到老家,他的户籍依旧不能改变。
楚云娇和楚佩珊都在议亲,楚云娇曾经一心想在楚君澜成婚时候做媵嫁,如今却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说定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读书人。
晚辈尚且如此,长辈们刚才一同跪过世子与世子妃的,心里就更加的百转千回了。
如果当初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楚君澜的木僵之症好了,世子也不傻了,两人成了亲,他们就与现在的恭亲王成了亲家,楚才良还能继续做官,全家人还都能沾光,该有多好。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众人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都未表现出来。
老太君拉着楚君澜的手,感慨的道:“我的心肝儿,如今出落的越发好了,这一别快一年了吧?你如今过的可好?”
老太君的手潮湿微凉,楚君澜知道她明明不喜自己,却摆出这亲近模样来,索性不陪着她演戏,笑着抽回了手:“楚老太太放心,我在王府一切安好。”
一句楚老太太,便将他们之间的界限彻底划清。
老太君眉头当即一拧。
三姑楚巧巧特地带着两个儿子来,就等着能和恭亲王世子与世子妃说上话,如今看自己的母亲竟被如此扫面子,当即将眼一瞪,尖着嗓子道:
“哎呦呦,这是怎地?攀上高枝儿了也不能忘本哩!见了自己的奶奶不叫奶奶,反叫老太太,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你……”
话没说完,紫苑当即上前,扬手便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将楚巧巧打的直了眼。
“胆敢对世子妃无礼!世子与世子妃跟前,岂容你放肆!”
“你!”三姑的两个儿子高驰和高闯,眼看着自己的娘挨了打,立即露胳膊挽袖子就要来打紫苑。
“大胆!尔等要行刺不成!”霍叶青、张礼等侍卫上前一步拦在近前,将佩刀抽出一半,雪亮的刀光刺的人睁不开眼。
萧煦来时,仪仗森然,侍卫更是没少带,听见前头动静,都毫不犹豫的拔出兵刃,将萧煦与楚君澜护卫在中间。
一看这架势,楚巧巧吓的差点尿出来,高驰和高闯也都面如土色,瘫坐在地。
楚才良眼见情况不妙,生怕萧煦一瞪眼,让侍卫直接将楚家抄了,那喜事可真变成祸事了,忙解释道:“澜姐儿,你三姑没见过世面,你别动怒。这是做什么呢,咱们骨肉分离,好容易回家来一次……”视线终于落在楚君澜身后不远处的楚华庭身上,斥责道,“楚华庭,你还不劝劝你妹妹?”
楚君澜不是他女儿了,可楚华庭却还是他的长子。
楚华庭笑了笑,对待这个父亲早已彻底死了心,若不是为查明当年母亲之事,他压根就不想回来。
“父亲,儿子一介白身,也没资格劝说世子妃。皇家规矩大,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你!你心里可还认我这个父亲!”素来知书达理的长子竟会当众如此说话,让楚才良简直不可置信。
楚华庭笑道:“父亲这话问的,倒是让儿子想问您一句,当初您的妾室死了,您怕寒梅夫人怪罪,带着苏姨娘和您其他的子女跑了,将楚家丢给我一个人时,可曾还认我这个儿子?”
场面一时间变的极为安静。
楚才良羞恼的面红耳赤,看着楚华庭咬牙切齿,却慑于萧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