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银那句话绝对不是闹着玩的雨停后的下午,北帝就已经听说了王婆子之死这件事。
以至于莫盛窈他们整装齐发的赶到北帝哪里,却只是在院门口徘徊,却看见了早她一步的金和银,她被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莫笙祁,你到底对父亲妖言惑众些什么?”她听说臧笙歌被囚禁起来严加保护,心下自然有些不舒坦,此事不是她做的,但她知道这一定是莫笙祁做的。
金和银平静的看着有些按耐不住质问自己的莫盛窈,这才道:“姐姐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同父亲建议派几个人去勘察一下现场。”
“所以呢?他不应该是个死人吗?”莫盛窈自以为是的说着,她努力的扯着嘴角,竟然还是有点不甘心。
“我不信,一天他还能把尸体藏出花来?”仿佛是一堆救命稻草,莫盛窈只是看着那一点希望,就是这样一点微光般的希望,却又被金和银给磨灭了。
“我也不信呢,但是真理摆在眼前,他就是被保护起来了,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也别想着把手伸的太长,没用。”
“自导自演的,妹妹是真的高,我是自愧不如。”莫盛窈这番讽刺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她甚至觉得这些都是她精心安排的。
“姐姐,你曾经说世界对你不公,我让你丢光了所有的脸,你还说凭什么你比不过,不过都是顾影自怜,你怕是没有把一切都说明白吧?”
“从一开始,你说的天花乱坠,把自己塑造的好悲情,可是你们又做了多么恶心至极的事情?”
莫盛窈双腿有点发软,看着另一边坐着的金和银,她那一双恨意的眼睛,这才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和银把手指放在腿上,她只是有些服气,她又恨又痛的,这才抬起眼睛:“难道不是你母亲杀了我母亲腹中的孩子?难道不是你母亲小手段一大把?”
莫盛窈抬头笑了笑,这才迎着阳光停止笑意,她终于知道莫笙祁忽然这么反常的态度:“妹妹,你这样激进没有好结果,就算是我真的杀了王婆子,你觉得父亲就能给我治罪了?”
“你别忘了,当初你母亲的悲剧也是父亲亲手酿成的,倘若他相信当年的那个初辰和金仪年清清白白,倘若他不那么疑心,倘若他能稍稍放过一个叫柳氏的女人,能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而不是只想着你。”
“不过就是在来几个月的禁闭,妹妹,你觉得如何?你就这么想叫姐姐待在屋子里?”
金和银只是摇了摇头:“信任是会因为一点小事慢慢的磨没的,你以为我是想要你的命,但我知道得不到父亲的信任,这比要你的命还可怕吧?”
“试问,一个不受待见的公主,是不是比死还要难过?”
莫盛窈已经有些僵住了,她笑了笑:“就凭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父亲会对我失去信心?我不信。”
“正如姐姐所说,父亲能这样对待柳氏和我母亲,就已经说明他对谁都不可能有真心,姐姐这么一个精明的人,莫不是还渴望那虚无缥缈的亲情?”
其实莫盛窈的心里是真的渴望亲情的,这让她忽然想到北帝每日教他认字的那些时光,那个时候母亲还没被打入冷宫,没有被一个阉人给欺辱,更不会因为被欺辱,最后被父亲给活生生的抹杀。
金和银只是往一边瞥了一下,这才道:“看来是真的了。”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身负杀弟之仇,也许金和银能和她好好的说上一句话,但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们都在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都以为自己不会离开,结果最后打开盒子的人却是自己…
金和银和莫盛窈在门口针锋相对了好久,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反而是更加复杂,她也为之头痛了好久。
“他吃饭了吗?”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始至终就在利用他,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唯一想到就是填饱肚子这一回事。
这曾经是金和银每天都在想的事情,而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想。
“送去了,只不过一口没动。”颜香有些无奈的说着,这才时不时的叹了口气。
“爱吃不吃,不用管他。”就是白想,金和银忽然有一种自己的好意被否决的感觉,心里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他不是不吃,比这个还过分。”颜香抬头看了眼金和银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道:“他那意思是叫公主喂他。”
听到这有些气急的金和银只是反问道:“他没手没脚吗?我看条件就是还不够恶劣,不然能这么嘴欠?”
“——好像并不是吧,除了睡觉他的手都是被扣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