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山长叹一声:“师父打算一辈子住在那里么?”
墨远和覃晏一径沉默,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师父向来我行我素,徒弟再怎么劝都没用。
谢兰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啊,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小塘子回去之后失忆了、昏迷了、出事故了,或者压根就没回去真的彻底……唔……”
覃晏吓得瞪大捂住他的嘴巴,紧张道:“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师父都听得见!”
谢兰止差点被他捂得透不过气来,连连点头:“唔唔唔!”
覃晏这才将手收回。
谢兰止大喘一口气,飞快地与他拉开距离,躲到鹊山和墨远的另一边。
覃晏:“……”
时近正午,医谷里炊烟袅袅,竹林深处渐渐传来饭菜的香味,形容萧索的几个人感受到烟火气,总算缓和了心情,鹊山道:“该吃饭了,我再去劝劝师父。”
唐塘咽气前曾对流云说过一句话,说他可能不会死,只是回去了,如果可以,他会想方设法再过来。
流云因他出事大受刺,看流云整日整夜住在乌篷船里,只以为他疯魔了,越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鹊山无法,只好让人将挂起的白幡全部取下,丧事自然是不用办了。
撤下白幡的医谷重新恢复绿意,除了流云,其他人都渐渐从低落的心绪中走出来,开始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这会儿下起了春雨,湖面上湿冷,流云又重伤初愈,鹊山担心他落下病根,再次不死心地去乌篷船上劝说,半晌后不出所料无功而返,叹气道:“唉,我们先回去吃饭吧,让人把饭菜给师父送过来。”
流云我行我素惯了,徒弟再劝也没用,几人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去用饭。
饭吃到一半时,外面突然起了喧哗声,紧接着不知哪个小厮又惊又喜的狼嚎传了进来:“四公子回来啦!四公子回来啦!大家快出来啊!四公子回来啦!”
师兄弟三人一惊,狂喜瞬间涌上来,立刻丢下碗筷冲出去,谢兰止手无缚鸡之力,在后面拎着袍摆跑得气喘吁吁:“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啊!有没有人性的!照顾一下弱势群体啊!”
鹊山和墨远连跑带飞,眨眼就没影了,覃晏听见后面的哀号声实在不忍心,只好回去拉他,见他被拽得都快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