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谷里忙乱了一阵,很快恢复有条不紊,众人围在唐塘的小院外焦急等待,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屋子里的人出来。
夜深人静,年纪小些的已经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在这份寂静中,外面传来的马蹄声便格外清晰,守在小院门口的阿春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没过多久,马蹄声入了医谷,在湖边停下,接着便有沉稳的脚步声越靠越近,隐隐有阿春的说话声传来:“师父正在里面呢,阿十小公子在偏室,可能已经睡着了。”
阿春一直是鹊山在教导,但他名份上的师父是墨远,众人一听便猜到是连慕枫回来了。
连慕枫与阿春一同往里走,边走边问:“怎么都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阿春挠挠头:“我也不清楚,公子脸色阴沉得吓人,没人敢问,四公子昏迷不醒,看样子像是中毒了。”
连慕枫蹙眉看向紧闭的门扉,心知眼下这架势绝不可能是中毒那么简单。
此时他无人可问询,又帮不上忙,便去偏室看了看阿十,他这一路披星戴月,几乎没怎么合眼,跟着去京城的心腹回来后就去归顺堂歇息了,他不放心墨远和阿十,直接赶到这里来,此刻坐在柔软的榻上,看阿十睡得香甜,不禁生出浓浓的困意,实在撑不住,便和衣在阿十身边躺下。
翌日清晨,流云终于将唐塘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只是人依旧没有转醒,天色渐亮,师徒几人草草吃了早饭,流云又回到唐塘身边,不仅要亲力亲为喂唐塘喝药粥,还直接将几个徒弟打发出去。
墨远站在门外,难掩震惊:“这真是师父?不会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吧?”
鹊山眯起眼,慢悠悠道:“师父不对劲。”
覃晏点头:“嗯!”
这时阿春挤过人群蹭到墨远身边:“师父——”
“我何时收你为徒了?说多少遍怎么就记不住呢?”墨远无奈,将一脸委屈的阿春推到鹊山跟前,“把你疯徒弟领走。”
鹊山忍着笑在阿春脑门上弹了一下手指:“什么事?”
阿春笑嘻嘻道:“连少堡主回来了!”
墨远猛地抬头:“人呢?在哪儿?”
阿春指指偏室。
墨远立刻抬脚走过去,刚将门推开,就与正要出来的连慕枫撞了个满怀。
连慕枫立刻抬手将他扶住,只是二人已经贴上了,这扶倒是与抱差不多,墨远明显感觉握在自己手臂上的两只手紧了紧力道才松开,心尖顿时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忙定定神,抬眼笑道:“京城的事可顺利?”
连慕枫将想念压下去,神色如常地笑了笑:“勉强顺利。”
墨远一愣:“勉强?”
连慕枫点头:“结果不尽如人意,好在已经稳住了局势。”
短短数日,京城差点变天,对方不知究竟有多大的势力,竟能在禁军中动手脚,不仅将郑谦捉住,还企图将郑谦冒充皇帝的事宣告于天下,万幸连家堡的人及时将郑谦找到,之后双方明里暗里斗了数次,就连朝堂上各方势力都受到波及。
最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对方抓走郑谦时将皇帝送回了宫,原本打算掀起一场风浪,可后来郑谦被救走,他们空口白牙没了证据,不得不咬着牙将真相吞进肚子里,如今皇帝又从假的换成真的,皇帝身边的守卫更加森严,这边想对皇帝下手不容易,皇帝想废储君也不容易,双方